“整整八年,我终于回来了!”
淄城中央大街,腊月初三,漫天小雪。
身着一袭洗的泛白的破旧军服,背着迷彩背包的萧牧之冷漠的蜷缩在出租车上,他习惯性的手放在后脑勺轻揉,目光扫过林立的高楼大厦,眼前一幕让他顿时一阵茫然。
离开淄城八年,这里已经变得陌生无比。
当年,因为家庭塌天的变故,年幼萧牧之被迫背井离乡,踏入血腥的战场。
他当了一名战地军医,在战场上因为一颗击中自己后脑勺的子弹重伤,随后引起血毒被迫回到地方,托关系安排到即淄城人民医院工作。
这么多年了,仇人们,你们还活的好吗?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冷厉。
萧牧之回来了!
他第一次以过来人的角度审视这座陌生而又古老的城市,早已不复当初的模样。
正在走神时。
一辆火红色跑车后后面呼啸而过,擦着路牙石翻滚撞到对面面包车上,吓得出租车连忙停下破口大骂。
“眼瞎了,这么宽的马路瞎开!”
街道上早已乱成一团,人潮如水一般散开。
哭喊声,呼救声夹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胶皮与汽油混杂的味道又掺杂了一丝丝血腥气息。
车祸!
严重的车祸!
两车迎面相撞,碎片遍地,现场惨烈无比,驾驶员躺在车座上不知是死是活。
红色跑车在强大的冲撞力下,中控台玻璃饰品炸裂,飞溅的玻璃瞬间将年轻的驾驶员脖子切开,鲜血淋漓躺在那里不知死活。
萧牧之看着眼前这一幕,好熟悉。
思绪好像又回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鲜血,硝烟,凌乱不堪的尸体,一身是血拼命呼喊绝望战士:“许军医,救命,我不想死……”
爆炸,火焰,鲜血,悲嚎!
提着药箱在战场上飞奔的萧牧之,最终却被身后一枚呼啸而过的子弹瞬间击中了后脑勺。
萧牧之的心猛然一抽,眼神满是痛苦的闭上眼睛,用力攥紧拳头……
街道上的气氛凝重而又压抑,所有围观者惊魂未定,蜷缩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气氛压抑至极。
“让一下,不要乱,都不要乱,我是人民医院医生沈钧茹,快打120,谁有干净的手帕借给我。”
事故现场中央位置。
萧牧之看到一名身穿火红色羽绒服的绝美女孩奋力的挤出人群指挥疏散。
随即女孩飞快跑到驾驶室前,咬着牙用力打开驾驶室,将年轻的伤者小心翼翼倒退拖下平放到地上,用布垫在伤口上用力摁住伤者脖子伤口,进行标准按压止血。
“真是一个蠢货!”
萧牧之微微皱眉推门下车,低头看了一眼患者,来到沈钧茹身边不带一丝表情漠然:“你杀人手法真不错。”
沈钧茹愤怒抬头,柳眉倒竖呵斥:“捣什么乱,我是人民医院的医生,我懂临时急救,没看到他快流血死了吗?”
“手法的确是学院派标准的颈动脉按压急救方法。”
萧牧之表情漠然,淡淡看着伤者:“可是你忽略了他的年龄,从骨骺线判断,他还不足十四岁,自然发育跟成年人不同,你压住了他的气管,他正在被你活活憋死。”
看着狐疑的沈钧茹,萧牧之蹲下抓起她的手沿着患者脖子轻轻向上移动两寸:“按压这里。”
随着手移动,伤者忽的深深喘了口气,抽搐一下。
顿时沈钧茹愣了一下,脸色囧的微微一红,围观的众人举着手机拍着,低声议论纷纷。
“这个女医生是不是那个人民医院沈院长的女儿,听说是海外学成归来的医学天才,昨天电视还采访过的,止血都会出错?”
“这个男的是谁,感觉比她更厉害的样子……”
萧牧之手轻柔摸向伤者胸口,三指沿着肩膀滑到手臂抓住脉门,闭上眼睛感知伤者体内情况。
“成像!”
随着手指感应脉搏跳动,砰!
一股奇怪的感应如同电流一般涌动,跳动的脉搏在他脑海形成一幅清晰完整的器官循环图不断回转。
这是萧牧之中弹后无意中多的一个奇怪直觉,能将人体构造迅速在脑海成像,迅速判断病灶成因。
此时,萧牧之脑海如同电脑一般出现开始快速分析,各种器官快速闪动。
他耐心仔细捕捉每一个细节,终于,他捕捉到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地方。
就是这样!
萧牧之猛然睁眼,表情冷峻皱眉:“他的手臂静脉跳动异常,胸内高压,很有可能张力性气胸。”
“别胡扯,他的呼吸明明正常。”
沈钧茹皱眉冷哼嘲讽:“你懂急救吗,不要学了几个名词儿就瞎胡说。”
“呼吸频率加上脉搏判断很不稳定,初步证明左肺部受创严重。”
萧牧之右手三指缓缓按压着患者胸口叩动,微微闭上眼睛表情凝重:“果然是气胸,谁有小刀,塑料管?”
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愿意上前帮忙。
萧牧之站起身看看四周,快步来到旁边的一家超市。
顺手从货架子拿起几瓶二锅头,几根塑料吸管,扔出一百块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