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曳迟迟未归,我得不到他们半分的消息,赫尔到酒店时没看见荆曳,原本欢喜的表情瞬间跨下,还暗地里的讽刺了我几句。
无非就是说我大半夜的还让人跑腿,一点儿都不心疼人,还说我不配做人老板之类的,我懒得搭理她,让谈温给她安排房间。
荆曳是我席家的人。
这辈子都是席家的人。
除非他主动离开席家。
可离开席家他更配不上赫尔。
而赫尔对荆曳是在意的,虽然还没到夫妻的份上,但赫尔显然已经离不开荆曳了。
不然她不会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
所以只要荆曳待在席家赫尔就拿我没有办法,更不会在暗地里将事情做到绝地。
正因为这样我对赫尔很放心。
至少她在一般情况下不会是敌人。
更不愿意做我的敌人。
与其说做我的敌人。
还不如说赫尔不想做荆曳的敌人。
毕竟我是荆曳的家主。
荆曳百分之百是向着我的。
谈温给赫尔安排完房间之后花微又派人给我送了一封信,“云翳已经平安无事。”
闻言我这忐忑的心才得到舒缓。
虽然云翳那边已经没事,但荆曳却是带着伤势回酒店的,赫尔当时在房间里,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她穿着睡裙便打开了房间的门,她看见荆曳的那一刻并没有上前搀扶他,而是讽刺了我几句就转身回了房间。
荆曳捂住伤口无奈的赔礼道歉,“抱歉家主,她性子本就这样,家主不必同她计较。”
我懒得与赫尔计较这些事。
我问他,“你怎么受伤的?”
“随席先生做了些事。”
荆曳是和席湛在一起的,可现在荆曳带着伤的回到酒店却不见他,他现下在哪儿?
我着急的问:“他呢?”
荆曳安抚我道:“家主放心,席先生并未有什么事,他让我先回酒店包扎伤口,他还让我转告家主,他会在天亮前回到酒店的。”
席湛让荆曳带给了我承诺。
我信他明天会在天亮前回酒店。
既然如此我便没有必要再等着。
再说以我的身体状况不能再等着。
我必须要有充足的休息。
必须要有稳定的作息。
我不能再糟蹋自己的身体。
“你先让谈温给你包扎伤口。”
荆曳恭敬道:“是,家主。”
我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
席湛说不必救墨元涟,话虽如此,但他还是带着荆曳以及一些人在艾德里安的别墅周围等着,不一会儿有人传报说墨元涟在半个小时之前中了枪伤被赵尽的人给抓了!!
而他现在正囚禁在别墅里面的。
席湛听闻这个消息之后点燃了一支烟缓缓的抽着,待他吐出一口烟圈荆曳才敢出声询问他,“席先生,我们要去营救云翳吗?”
席湛反问他,“赵尽为什么抓墨元涟?”
荆曳怔住,道:“我不清楚。”
闻言席湛冷笑了一声,他愉悦的又抽了口烟道:“墨元涟不足以成为他的敌人。”
墨元涟不足以成为赵尽的敌人,因为墨元涟对赵尽是谁且做什么并不感兴趣,可他抓了他,应该是赵尽不知死活的得罪了他。
赵尽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席先生的意思是?”
“墨元涟于赵尽而言唯一的用处就是他手中握着陈深的权势,这份权势可以让赵尽省不少力,我猜应该是赵尽想拉拢墨元涟,可后者对他并不感兴趣,所以赵尽……他一向是个阴毒又掂不清自己身份的人,他应该是想解决墨元涟,想在未来少一分阻力麻烦。”
席湛猜测的正在中心。
“那他算是彻底的得罪了云翳,因为他是一个冷酷又不讲道理而且睚眦必报的男人。”
荆曳还是习惯称呼墨元涟为云翳。
毕竟众人之前都是称呼他为云翳的。
荆曳一直了解的那个男人也是云翳。
云翳一向随心乐于折磨人。
赵尽算是触了他的底线。
但这些的前提是墨元涟还能活着。
如今唯一能救他的就是席湛。
“荆曳,你带人去救他吧。”
正在荆曳还在猜测之际席湛便吩咐他去救人,他赶紧带着身侧的几人潜入了别墅。
艾德里安别墅的保安系统并不严格,毕竟他是这儿的地头蛇,很少有人敢把主意打在他的身上,更没人敢潜入他的别墅里面。
当然除开席湛和墨元涟。
墨元涟进去只是为折磨艾德里安。
席湛是懒得自己进去,毕竟里面的那个男人从某种意义上严格的讲是自己的情敌。
或许在某一天还是强劲的对手。
所以他派荆曳进去已是仁至义尽。
荆曳他们几人进到别墅之后一直小心翼翼的行动着,他们绑架了一个落单的保安向他询问墨元涟的下落,最后得知在仓库里。
墨元涟像一块破布似的被扔在了仓库里面,赵尽原本是打算杀了他的,可艾德里安强硬的要留着他,并冠冕堂皇的说这是他的儿子,谁都不许动他,有什么事等他身上的伤势缓和再说,索性赵尽就将他扔在了后院的仓库里,当然在此之前他折磨过墨元涟。
谁让他刚刚一直下着死招。
差点让赵尽折损在这儿!!
偌大的仓库里只有一盏白炽灯,在墨元涟的头顶,他静静的望着似乎在想什么事。
他总是这样,总是在出神。
过了大概七八分钟他眨了眨眼摇晃着手腕间绑着的铃铛手链,清脆悦耳的声音响在耳侧,在自我催眠之后墨元涟的神识渐渐模糊,他脑海里反复的回响着赵尽刚刚说的那些话,可是他怎么会伤害他的时家姑娘呢?
因为他是云翳吗?
做云翳就会伤害她吗?
云翳好像在前几天真的伤了她。
既然如此他便不做云翳了吧。
既然如此他便做墨元涟吧。
虽然他那般不甘心做墨元涟。
因为他是云翳啊。
他从不是墨元涟。
云翳才是真正的他。
可是做墨元涟便不会伤害到她。
“云翳,再见,望今生还有缘再见。”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什么时间,墨元涟睁开眼望着头顶的白炽灯,望着这明晃晃的灯光,他缓缓的流着泪自言自语道:“小姐啊,真是对不起,你怎么跑到了这里呢?”
怎么跑到了这里让我伤害啊?!
这让他的心底是莫大的愧疚。
他记得他那一脚……
他好像踢在了她肾上的位置。
那个位置……
墨元涟猛的闭上了眼睛。
席诺拿着医疗箱打开了仓库的大门,她过去蹲在墨元涟的身边问:“你还活着吗?”
墨元涟未理。
她说道:“我替你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