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升已经按了13楼电梯,陈传武顺势按了个12,背对两人。
有生人进来,胡升和刘珍莫名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刘珍目光盯着陈传武的背影看,脸上带着一抹疑虑,不过这疑虑很快打消了。
电梯上升,到十二楼,陈传武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电梯门合拢,那一股压力消失,刘珍松了口气,“升,刚才我忽然有种心悸的感觉,咱们这样算不算敲诈?”
“傻瓜,怎么能是敲诈呢,咱们是帮江初恩照顾儿子,懂吗?以后他吃喝拉撒,生病住院,上学辅导班都要钱的,两千万给她培养一个人才出来,多吗?”
电梯门开,两人一起走下,就在胡升开门的一瞬间,陈传武如同一道闪电从楼道门后冲了出来,手刀劈在胡升后颈。
咔。
这一下只用了一成力道,纵然如此,后者也闷声倒地,陈传武另外一只手过去,将安安接在怀中。
身体好烫,孩子发烧了,陈传武心头一沉。
“啊!”
“啊!”
刘珍后知后觉,放声尖叫。
陈传武拉下口罩,露出那张充满杀气的面容,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刘珍。
“陈……陈传武!”
刘珍全身汗毛竖起,一股股冷气如电流般在身上掠过,两条腿发软,括约肌失控,尿液浸透裤子,身体也瘫软在地上。
那双血红的眼睛,又冷又寒,好像小时候的大灰狼,恨不能一口把她吃掉。
望着失禁的刘珍,陈传武脸上闪过一抹鄙夷,略带沙哑的声音道:“起来!”
刘珍不敢有半分迟疑,哆哆嗦嗦爬起来,夹着腿拉开了门,陈传武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拖死狗一样,将昏迷的胡升拉进室内。
灯光打开。
刘珍满脸恐惧望着陈传武,眼泪无声滑落。五年前,三中第一狠人,一人对战十余名社会青皮,钢管都抽弯了,最后只有他一人站着。
陈传武轻轻的将安安放在沙发上,望着脸颊通红、身体不时抽搐一下的儿子,心都要碎了。
安安忽然哼哼唧唧的小声闹起来,这哭闹,更像是一种痛苦的呻吟。
“他发烧了,你知不知道?”陈传武声音冰冷至极,大手放在安安额头。
女友被做局陷害,儿子沦为人质,高烧昏迷,如果这一刻陈传武不再这里,会导致什么后果?不敢想象。
“我……呜呜,我知道。”刘珍身为护士,如何能分辨不出孩子的身体状况。
“为什么不做点什么,那怕……给他喝点水。”陈传武沙哑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是愤怒到极致,即将压制不住的情绪导致。
“呜呜,我……我想给他喝的,但是……但是他会哭闹。”刘珍说着连忙从墙角拿了一瓶矿泉水给陈传武,随后又找来了体温枪。
陈传武接过体温枪,手微微有些发抖,按动测试,屏幕亮起红灯,39.7度。
一瞬间,陈传武有种窒息的感觉。
“他抽搐了,在烧下去搞不好会伤到脑子……”刘珍声音带着哭腔。
五年来,陈传武鲜少像今天这般愤怒过,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恨不能手撕了这对男女。
也就在这一刻,他专注力到达全所未有的高度,专注力在这种高度下,让陈传武不仅仅能够听见儿子快速的心跳,还能感受他血脉的滚烫。
“我……我去找退烧药!”刘珍说着又跑进了房间。
高度专注之下,陈传武忽然察觉到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气息在他小腹位置窜动,随后冲向四肢百骸,全身多处位置紧接着一阵酸疼,随着酸痛过后,那股气息竟然能够随着意念引导。
这股气息是……
陈传武还不清楚,但他明白,自己的血液和常人不同,因为大概在一年前,他用自己的血液救过贝亚联合酋长国的萨玛公主,而且自那以后,萨玛公主身体比常人要强壮不少。
望着痛苦无比,脸色蜡黄的安安,陈传武一秒钟都无法忍受,他甚至乞求,自己能够替儿子忍受病痛的折磨。
桌面上放着一把水果刀,陈传武拿了过来,划破手腕,鲜红的静脉血顿时飚出,陈传武一手托住儿子,将血液喂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