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了,不争了!什么富贵荣华,什么宠冠后宫,就让她死了吧。死了吧。
“住手!”犹如晴天一个霹雳,一声清朗愤怒的声音若春雷,打在这混乱成一片的宫殿。周遭的嘈杂的声音若被一直无形的手覆盖而下,立刻寂静无声。
欧阳箬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只见一位青年英武的将。军立在大殿门口。夕阳血红的余辉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背光处的面容清俊无双,鬓若刀裁,剑眉飞扬。身后的夕阳在他的身后镀了一层耀眼的光圈。
泪眼模糊中,欧阳箬只恍惚地想:“他是神吗?”
就连素手上传来的剧痛都不能让她缩回出神的目光。
“你!苏白……呵呵,原来是苏将|军啊。”尴尬心虚的笑声在欧阳箬身后响起。欧阳箬猛地一惊,才发现自己的手原来竟是被方才那个方脸的吴将|军拉扯着,心头只觉得一阵恶心愤恨,忙用尽力气挣脱了开。
吴将|军丑陋的大脸上铁青一片,正欲要再抓住她,猛得抬头见苏将|军一双鹰目一眨不眨地怒视着他,周身上下凌厉的气势逼得他额上汗水涔涔而下。竟不敢再上前拉扯欧阳箬。
“娘的,这苏颜青苏白脸又来捣乱。”低了头,吴将|军小声嘀咕着。
“吴德虎听令!”苏颜青猛地一喝,四周刚才光顾着抢掠的兵卒吓得猛一哆嗦,纷纷跪在了地上。
吴德虎面色一变,正欲说什么,又住了嘴。
“楚侯爷有严令,不得在华国内宫里强抢辱掠。违者军法从事!”那苏颜青盯着吴德虎的面,一字一句的吐出森冷的话,俊朗英武的白净面上平静无波,但是分明有股压抑不住的怒意从他身上一波又一波地压来。
欧阳箬闻言竟是忘记了哭泣。苏颜青不怒自威的眼神扫过一室凌乱,越看越是怒火中烧。
他凌厉的视线扫过欧阳箬,只见她衣裳不整地立在一旁,白衣如雪,人若孤月般清冷难言,眉眼间满满都是绝望悲痛,却又倔强地立在一边。他
不知怎么地心神一荡,愣了愣,慌忙别过头去,扭头对吴德虎怒道:“吴将|军,你纵容部下抢掠,难道不怕侯爷严惩吗?”
此话甫落地,吴德虎立刻像被烫了开水的猫,猛地跳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苏白脸,老子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偏偏与老子过不去。军功被你夺了老子就认了,毕竟你也是一刀一枪冲杀出来的。如今攻进了华|国,你就不能让老子逍遥快活一刻?老子跟着侯爷在城外吃干馍喝苦水守了大半年,娘的,进了城,不想碍你的眼,还特地挑个偏僻地,你居然也巴巴地跟过来抢。老子今日还就抢了掠了,你又能把老子怎么样,就算到了侯爷跟前我也一样说话,老子倒要问问,凭什么不让我们兄弟几个松泛松泛?还要拿侯爷来压老子……”
吴德虎骂一句,苏颜青面上便铁青一分。待到他骂完,他清俊的面上已经是阴云密布。他蒙上战尘的铠甲上尤有油烟血迹,修长有力的手紧捏在腰间的宝剑上,骨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