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箬点点头,正欲步下亭子,楚霍天又转头吩咐李靖才:“去扶着夫人,本侯自己去见他。”
李靖才忙应了,去扶欧阳箬。楚霍天身影微动,人已下了凉亭,向远处走去。
欧阳箬步下亭子,边走边笑着对李靖才道:“李公公做得实在辛苦,有苦劳没功劳的,改天得给侯爷说说让他赏公公点什么。”
李靖才仔细地看着脚下的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闻言抬头笑道:“七夫人就是体恤下人,难怪德轩那小子一心向着夫人呢。奴婢跟着侯爷十几年,侯爷也是把奴婢不当外人看才这般的。夫人别误会了。”
欧阳箬微微一笑,停下脚步道:“我说笑呢,公公就送到这吧,去伺候侯爷才是顶要紧的,我并不打紧。”
李靖才躬身行了一礼,忽然又笑道:“其实夫人如今才是侯爷心中顶要紧的人呢。奴婢伺候好夫人,侯爷就高兴了。”
欧阳箬淡淡一笑,转进内屋。李靖才看着她纤细柔美的背影消失在重重门后,才出了“静云阁”。
他虽是个内监,但是他亦看得懂男女情事,侯爷虽然冷面冷心,可是对这位新夫人却是实实在在地动了心了。可那位主子面上虽然千依百顺,可是他看着,怎么觉得她的心飘渺难寻呢。
李靖才摇了摇头,把这莫名的思绪抛到脑后,急步回去了。
……
楚霍天到了书房,就见孙庞德孙大人正在书案面前急得直绕圈子,赵清翎坐在一边,只悠闲的喝着茶水,时不时含笑瞟了一眼孙庞德。
楚霍天一进书房的门,孙大人老眼猛地一亮,连忙上前道:“侯爷,你可来了,老朽这次可真是要厚颜来找侯爷帮忙了。”说着几乎老泪便要落了下来。
楚霍天见赵清翎神色轻松,心知道他来此目的对己定是有益无害,松了松领口微微笑道:“孙大人少安毋躁,先喝口茶润润喉,您是三朝元老,天塌的大事还能为难到您?”
赵清翎上前亦是慢条斯理地行了个礼,才拉了孙大人就座,笑道:“孙大人别急,有什么话先慢慢说。”
孙大人擦了把急出来的汗,定了定神道:“侯爷可否知道在下弟子开的两大书院?‘白云书馆’与‘经世书院’?”
楚霍天与赵清翎对视一眼,才道:“本侯知道,就在京郊,听说办得不错,这些年各地也要仿效开书院,为我楚国广纳贤才。到那时,孙大人真的是万人之师了。”
孙大人却是苦了一张脸,跺了跺脚痛心道:“树大招风,老朽这一辈子韬光养晦,晚年却不经几位弟子撺掇,原本以为这书院开着就是讲学论礼,没想到却招来了祸事。”
楚霍天一听,心中更是雪白如镜,整了整面色疑惑道:“怎么了?竟有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