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蕙悄悄退了下去,小声地吩咐宫女传膳。欧阳箬摊开自己的纤纤玉手细细地看,面上浮起苦笑来,这柔嫩洁白的手以后还将犯下多少罪孽呢。
是夜,楚霍天过来之时已经很晚了,整个“花延宫”静悄悄的。到了半夜,忽然有人拍门,值夜的小内侍开门一看,不由吓得软了。
赶紧大门打开,一路拍醒别的内侍赶紧进去传话:“皇上来了。”
欧阳箬正睡得昏沉,听得宛蕙说皇上来了,忙起身,才走到房门口,忽然楚霍天撩了帘子便进来了,身后跟着一阵冷风,吹得欧阳箬不由瑟缩了下。
欧阳箬见他面色铁青,身上随意穿了一件云青色袍子,一进屋子便径直自己解衣裳。她心里一跳,忙上前为他宽衣。
宛蕙也赶紧端来热水,帕子。
“皇上饿了么,要不要臣妾叫人热点点心呈上来。”欧阳箬大着胆子说了一句。
“不用了。端点汤水上来便可以了。”楚霍天终于开了口。欧阳箬心了略略松了下,忙叫宛蕙端些燕窝来。
楚霍天解了衣裳,面色仍然不善,抬头见欧阳箬一身睡袍,鬓发凌乱,小心翼翼地立在一边,心知道自己吓了她,叹了一口气道:“你也别站着了,过来坐下。大冷天的,别着了凉。”
欧阳箬在他身边坐下,柔声道:“皇上心里不畅,臣妾惶恐。”
楚霍天哼了一声:“前面的朝堂刚定,后宫又失了火!无知的庸妇,净会搞些装神弄鬼的东西。都怪朕以前太纵容了她。如今闹了这么一出,还不知怎么收场才是。”
欧阳箬轻轻揉捏着他的肩膀,轻声道:“其实也不怪徐妃姐姐,她就是心太急了。”
“还徐妃呢,明日一早她就不是了。朕命她去永巷去好好反省下!若想不明白这辈子也别出来了。”楚霍天的声音冷若冰霜,听得欧阳箬心里发寒。
“是,皇上可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那可不行。天色已晚,皇上该好好歇息才是。”她拉了楚霍天到了床边。
楚霍天皱了一双剑眉道:“不用了,天也快亮了,朕气得在寝宫里一夜未合眼,便想着到你这边来。你先睡吧,朕看你睡。”
欧阳箬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面色因睡起的潮红还未褪,鬓发微乱,更有别样风情。
楚霍天看她笑得灿若云霞,心头的郁气也散了一大半,怔怔问道:“你笑什么?”
欧阳箬好不容易停了笑,偎依在他胸前:“皇上大半夜急匆匆过来,便是睁着眼睛看臣妾睡觉?”
楚霍天听了也失笑:“是了,都被气糊涂了。也好,躺一躺,养养神。”说着,便与欧阳箬一起解了外衫躺在了床上。
床上有一股好闻的兰香,闻起来十分沁人心脾。楚霍天惬意的伸了个懒腰,闻着香味不由得困意袭来。
欧阳箬见他面色放松,心知他已是累极,便不再打扰他。
楚霍天一觉到天亮,堪堪到了早朝时分才匆忙起身。夜里睡得安稳,他倒不见什么疲色。
欧阳箬忙给他整朝服,衣冠。楚霍天依旧捏了捏她的手,微微一笑便去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