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霍天望去只见她细嫩白皙的脖,看不到她的容颜,便道:“爱妃干脆坐在朕的身边吧。”
欧阳箬一呆,忙称不敢。皇后也是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道:“柔嫔也不要推辞了,你坐在皇上身边也好伺候皇上用酒。”
楚霍天见皇后允了,心中大悦,冲皇后笑了一笑。欧阳箬这才起身坐到楚霍天身边。
这样一来,皇后在左边,欧阳箬便在楚霍天右边。底下的众使节看了亦是低头窃窃私语,人都道楚国的皇帝不近女色,励精图治,如今看来竟是假的啊。试问哪个男人能放任如此美的天仙寂寞在深宫之中呢。
欧阳箬坐在楚霍天身边,他身上的龙涎香源源不断地飘入她的鼻间,心无端地就这样狂跳起来。
坐在他身边的感觉原来便是如此,她抬眸从高处往下看去,若说御座与众不同之处,不过是比众人高些,高得有些不胜寒罢了。
楚霍天藏在宽大袖子中的左手微微握了她一下,这才立起身来,举起酒杯道:“宴秦国贵客,开席!”
钟鼓敲起,他的俊颜隐在冕冠珠帘之后,龙姿凤章,帝王之气流露无疑。欧阳箬微微侧眼看他,眼中流光潋滟,露出连自己都不自觉的丝丝柔情。
此次宴席,楚霍天格外慎重,欧阳箬听席间似有人谈起,是秦国的什么王爷过来了,商讨边界事宜。
再看他们的神色,竟好象与楚霍天熟悉很久一般。欧阳箬时不时地瞟了一眼底下那人,他似也感觉到欧阳箬的视线,在无人注意之时,微微抬起手中的黄金酒樽,朝了她的方向略点了点头。
欧阳箬见他眉眼间长大不少,英姿挺拔,小小年纪,身上的气势浑然天成,贵气与霸气巧妙地糅合在一起。那次欧阳若与林氏在楚霍天的别院修养之时见到他还不过是半大的孩子,如今竟长大了。
他相貌不算太英俊,既没有华人的清雅秀气,也没有秦国人常有的浓眉大眼,只是有些像胡人的高鼻深目,五官深邃。
欧阳箬识人甚清,见他隐约有帝王气,不由对他另眼相看。心中只道那秦国之中人才济济,竟有这等人物,若他真是皇帝也就算了,若是皇族亲贵,不知对秦国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她尤自沉思,皇后见她神思不属,忽然笑道:“说来本后还未与柔嫔妹妹对饮一杯呢。”说着端起面前的玉杯只含笑着着她。
欧阳箬慌忙端起酒杯起身道:“皇后娘娘言重,嫔妾哪里敢与皇后娘娘对饮?借此机会嫔妾敬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千秋康健。”
说罢满饮了杯中之酒,这才坐了上去。
皇后盈盈一笑,亦是喝了。楚霍天心情大悦,笑道:“贵客从远方而来,朕定要与贵客不醉不归!”说罢示意了下,便叫礼官传歌舞,奏礼乐。
一殿的歌舞,红纱翻飞,裹着舞姬曼妙的身材,香风阵阵,藕臂轻举,合着那清脆悦耳的曲声。
欧阳箬随着楚霍天与皇后下来与秦国来使敬酒,她雪白的素手端着酒壶,见楚霍天与人对饮了再添上半小杯,她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十分谨慎卑谦。
皇后看了她好几眼,眼中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酒过三巡,舞曲换了四五支。秦国来客都看得兴致盎然。欧阳箬欣赏一阵忽然觉得有些乏了,再看皇后,身板却依然挺直,丝毫不露一丝倦色,心中不由暗自佩服,果然是大家闺秀出来的人物,这般行为当真算得上是完美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