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当婚当日,建康飘了雪。入夜后,雪下得格外的大。
众人都说这是一个好兆头,瑞雪兆丰年呢。
成了太子妃的新枝,多了一份新娘的羞涩,在起床后总偷看自己夫君,怎么也瞧不够。
“陪我去送一送故人吧。”太子牵了她的手,伺候的宫人懂事离开,偌大的大殿中只剩了梳洗好的两人。
“好。”她倚在他的怀中,安静摸着他的脸颊,心中俱是暖意。
亲卫护送太子与太子妃到了建康城外的湖心亭,把守在了周围。
寒风里,有一丝丝的柳飘。远山与房屋,天地与一二行人,敷陈着再淡没有的水墨画。
新枝握着太子的手,于微风中立着,觉得一切都湿漉漉的新鲜。
“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张岱的《湖心亭看雪》,不着痕迹地写雪大。”原谨握紧她的双手,又等了许久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两位故人。
“太子……”来人身量颀长,着一身滚边镶兔毛的大氅,牵着的女儿家与他作同样的打扮。
原谨打断了他,“唤我五弟。”
秦子良爽气一笑,“五弟,等我们可久。”
“是有了一会儿。”太子温和一笑,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一旁的新枝很是震惊,传闻不是说太子与逍遥王不和,两人之间怎会如此亲切。
谢秋荷悄悄打量着这份新太子妃,心中感慨:嫡姐自命高贵又如何,到底比不得她眼前这位姿色平奇的新太子妃好命。
也是,若是她是男子,若有人在生死关头与她一道赴死,她也是喜的,也会珍若珠宝。
“你和秋荷这么一走,明贵妃该气病了。”
“母妃也该病一病了。自我回了建康,她没有一日消停的。你宫里的刺杀,应该没断过吧。”秦子良拍了拍他的臂膀,眼中满是同情。
“我既答应了兄长照顾明贵妃,自然不会在这般小事上计较。”原谨温和一笑,取出了袖中令牌递给了边上看热闹的秋荷,“酒酒妹妹,拿着吧。”
“太子哥哥,这是?”有了心上人庇护的谢秋荷,言语中多了一份端庄清丽。
“这是自由出入建康的令牌,你太子哥哥怕我有一天厌弃了你你没了出路,给你后路呢。”秦子良一边阴阳怪气,一边又为爱人欣喜。
这块令牌的好处可不仅是他说的这些,关键时刻,号令亲王也是可以的。
谢秋荷从未想过一向对她不假辞色的太子会给她送上这样一份大礼,她一时哽咽不能成语,“谢谢……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