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娘子寻死之心强烈,能救她性命回来我已尽力。”渝籍耐着性子和跪在床前的青年解释。
也怪他年轻时候贪玩,不小心中了他人陷阱,为此不得不用人情来还这份恩债。
天知道,青年抱着不知死活的少女驾马奔驰到他的小院骇了他多大一跳。
他曾允诺过青年三个愿望,即可以帮他救三次人。青年的第一个愿望是让他为一位姑娘治眼睛,他照做了。他以为青年会珍惜剩下的两个愿望,毕竟人有生老病死,总需要医者搭救的时刻。然还不到半月,青年就使用了他的第二个愿望,让他搭救抱回来的姑娘性命。他也照做了。
“谢谢渝叔。”原谨低头看向与姑娘交握的手指,庆幸他去得及时。
若是他晚去那么一步,眼前的姑娘成为尸首,他将抱憾一生。
渝籍不敢想床上的姑娘救不回来青年会做什么,他只盼姑娘日后少出点事,不让傻小子白白伤心。
醒来的陈苾双眼清明,胸腔起伏间消散出浊气。她真正能看见这个世界,以后不必再当一个瞎子了。
她与清隽青年对视,眸中渐渐泛起湿意。
他第一次闯入她的房间,她视他为盗贼恨不得痛打他一顿解恨。而他连连出声解释情非得已,鬼使神差下,她竟没有宣扬出去。
她渴望与人交谈,却不喜欢别人同情自己。他是最好的交谈对象。
他似乎永远有时间,总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时日一久,她慢慢习惯了他的到来,有时甚至会为他煮上一壶清茶等待他前来。
她曾想过他的模样。
能去做贼的男子应该貌不出众,不然也不会做贼。
但她从未想到,他身形挺拔,眉目清雅,气质如清泉一般隽永清新,更是貌比潘安宋玉。
她在临安见过不少美男子,然没有一人比得上他。
“看傻了?”原谨松开与她交握的手指,双手撑头与她对视,好看的丹凤眼中凌波泛起,无心引人往他灵魂深处探视。
“你到底是什么人。”陈苾敛下眼睫,掩住内心涌动的情思。
她怕他身份低微,抵不过嫡兄的权势。她又怕他身份过于高贵,她高攀不起。
“心慕你之人。原谨。”
陈苾猛地抬起头来,喉中震动几不能语,良久,嗓音嘶哑道:“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