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吗?这是第一次有人问她这个问题。
宁绯翎不由得回想往事。
她的父母在江湖中卷起风浪时,她还是不懂事的婴儿,然而那些名门正派追杀她父母时未曾放过她,是大护法拼死救下了她。
那些日子过得可真是苦了,几度她都撑不下去,是唯一残存的那么点复仇的意念才让她活下来的。
大护法守了她十几年,教养她十几年,明明比她大不上几岁却固执得要死,竟妄想一辈子把她囚禁在魔教中,不惜对她下毒。
她并非是非不分,大护法对她有恩,对教派有恩,但妄图沾染她的人生就是有罪。
恩罪相抵,她才让人对他执行醉骨之刑。
“你走吧。”她走到窗前,右手一摊,斜他一眼,“三个条件我想好告诉你。”
她不能当着他的面掉眼泪,会让他更心疼的。
她不是个好人,但她是个合格的爱慕者,他这般光风霁月的男子永远不会明白她的心。
她要他的爱,要他的喜欢,但绝不要他的心疼和怜悯。
原谨并不怀疑她的信用,跳窗时深深看了她一眼,“保重。”
殊不知,这是他与她的最后一次见面。
翌日,茗山派的人都被挑了出来,由着魔教中人押送至山脚。
万志室呼吸着清新透亮的空气,整个人觉得舒爽了许多。
他没想到魔教的妖女抓人如此草率,放人也如此草率,一点都不怕放虎归山。
周灵素远远瞧着丈夫身影,眼泪已不自觉掉下来。
经此一遭,她的心更加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