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鱼乐薇让人印制的寻狗启事已经贴遍了城东的大街小巷,而那五千元的酬金,也让负责这事儿的人手机差点被人打爆。
时迟殇和鱼乐薇肯定不会以自己的名义来寻狗,所以留下的姓名和电话是和阴阳宗在世俗一位合作商的,能够称得上阴阳宗的合作商,这人本身肯定也身家不菲,他本来也是想着拉近和阴阳宗的关系,万万没想到因此差点手机都给打爆了。
没奈何之下,这人只能让秘书一整天都负责接电话,记录下对方看到过流浪黑狗的地点,然后及时发给鱼乐薇。
而这一整天,时迟殇和鱼乐薇也什么事都没做,就在城东各个地方到处跑,凡是有新报过来的地点,他们就过去寻找。
与此同时,孙卫也应邀前来帮忙,他倒不用像两人一样到处跑,而是待在公安局的监控室,负责调取监控视频,一来是确定那些报信人说的真假,二来是搜索犬妖的踪迹。
接连十几次假消息后,孙卫总算是在视频里看到了那条黑狗,和之前案发地附近出现的黑狗一模一样,姑且可以判定就是那条狗。
只是孙卫循着黑狗踪迹不断调取视频,最后还是丢失了黑狗的踪迹,只能确定对方最后出现的地方在城东的云东路一带,时间是在今天中午十一点左右。
此时正好是十二点,时迟殇知道后第一时间赶了过去,魂念毫无顾虑地展开,疯狂扫描着方圆数里内的每个角落,可是直至他魂念运转过度到脑袋发疼,都没能找到一缕妖气。
“真是谨慎啊!”摸着鼻子,时迟殇喃喃道。
如果说,在案发地没有半分妖气残留,说明犬妖懂得作案不留线索,那么此刻只有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时迟殇依然感应不到半点妖气,就说明这犬妖无时无刻不在收敛妖气,这绝非一个寻常妖族能有的谨慎和智慧。
就在时迟殇沉吟的时候,鱼乐薇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他刚刚接通,就听见鱼乐薇声音凝重地说道:“学弟,情况不太对,刚刚突然有二十几个电话打进来,都说看到了一条黑狗,但是他们说的地点不止城东,城南、城北、城西还有郊区都出现了黑狗。”
时迟殇呆了呆,倏地哈哈大笑起来,感慨道:“真是碰到对手了啊!看来它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故意把水搅浑,让我们没法找到它。”
“这还是狗吗?”鱼乐薇感叹道,“或者像你说的,这狗成精了,感觉比人还聪明,这样一来,我们现在的办法就失败了。”
时迟殇深吸一口气,最终却只有露出苦笑,他本来就不是长袖善舞的智者,之前能找出犬妖的身份,更多的还是运气。
况且嘉兴虽然不大,但是也不小,位处杭州、上海、宁波之间,人流量绝对不小,要想找到一条黑狗,说容易容易,说难也难。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做的这些事情是不能惊动龙组的,否则被李贤发现了端倪,那么他们反而是害了这个犬妖。
“学弟?”见时迟殇不说话,鱼乐薇喊了一声,说道,“其实我在想,可以引蛇出洞。”
时迟殇沉吟道:“你是说,我们假装捏造一起虐狗的新闻,把它引出来?”
“对!”鱼乐薇微笑道,“它不是想要为受到虐杀的同类报仇么?我们就捏造一起虐狗的新闻,然后通过网络传播出去,反正身份是假的,只要把它引出来,之后假装搬家就能甩个干净。”
时迟殇想了想,总觉得这计划太直白,很容易被犬妖看破,不过这是目前为止,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当下问道:“你打算在哪里做这事儿?”
“当然不在嘉兴啦!”鱼乐薇嘻嘻一笑,“杭州怎么样?”
“可以,和嘉兴不算远,也避免了李贤的注意。”时迟殇颔首道。
两人都是想到就做的个性,既然定了计划,当天下午,时迟殇和鱼乐薇就驱车去了杭州,改头换面,租下了一户民居,又花了十万块,雇了几家水军,开始在网络上推动虐狗事件的传播。
不得不说,这些水军虽然很多时候惹人恨,但是办事儿的效率没的说,这才两人租好房子的晚上,关于夫妻虐狗的新闻已经甚嚣尘上,传遍了整个网络。
新闻里,由时迟殇和鱼乐薇易容后扮演的夫妻,将一条脏兮兮的小狗反复折磨,最后丢进冷水里,任由狗子汪汪惨叫。
单单文字还不够达到引爆民愤的程度,帖子里还有一个视频,视角是对楼的邻居家,这位邻居透过窗户拍摄到了这起虐狗。
当然了,视频内容是时迟殇和鱼乐薇用幻术伪造的,他们可没丧心病狂到为了引出黑狗而故意虐待动物。
果不其然,帖子发出没一个小时,已经被愤怒的网民彻底占领,从上到下,除了一些依然仇视宠物的留言,九成九的留言都是斥责这对夫妻的行为,更有许多网民根据视频内容,分析出了二人所住的小区。
坐在电脑前,时迟殇看着那些散发着浓浓愤怒的留言,不禁打了个哆嗦:“幸好我们易了容,还用了假的名字,不然感觉我们以后寸步难行啊!”
鱼乐薇亦是柳眉拧紧,轻声道:“虽然知道我们没有真的做过这种事情,但是……还是好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