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祖宗何干,太后娘娘莫非忘记了。我复姓北堂,乃南越皇族北堂家的人。”陆湛勾了勾唇,笑容凉薄。
北堂湛。
南越北堂家?
太后讽然一笑,“是啊,哈哈,你也是我北堂家的人!”
只是细看之下,太后这笑容比哭更凄厉。
陆湛看在眼里却丝毫没有动容,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把药给哀家吧。”半响,太后似认命道。
陆湛毫不犹豫的将药递给了太后,其身旁的何君却忍不住皱眉。
他从不怀疑陆湛的任何行为和命令。
但就这样把药给了太后,万一她不给北堂厌服下怎么办?
万一她中途掉包怎么办?
他的一些列怀疑,陆湛都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太后一眼,道:“太后娘娘,切勿多生事端。至于解药我定会奉上,因为我要的只有阿璎。”
话音落,陆湛彻底离去。
太后手握着药瓶,笑声震天动地。外人听着以为太后遇到了什么莫大的喜事。
实则……
一旁的红姑却道:“太后娘娘,别笑了,你若是伤心就哭出来。”
“你这样老奴看着心疼啊。”
听到她这话,太后的笑声嘎然而止,像是幡然醒悟般道:“去找李南天。”
短短几字,却听的红姑分外高兴,当即点头,“是,太后娘娘,奴婢这就去办。”
殿门外。
何君终是将心中疑问,给问了出来。
陆湛却为之一笑道:“放心吧,一路上我们的人都会跟着。她即便想要下手也没这个机会。”
听到这话,何君松了口气,却还是疑惑:“殿下,不跟着去看看如何肯定,皇上会吃下这药?”
就算药不会被掉包。
太后也不会耍花样,可不看着北堂厌吃下药。何君总觉得不放心。
不想,陆湛却扬眉一笑道:“我若是去了,皇上才真不会吃。唯有我不去,以他多疑的性格反而会吃。”
这是个什么道理?
何君表示不懂。
陆湛却没有多解释,而是指了指不远处的高墙。
下一瞬,何君登时了然,“殿下,那属下去去就回。”
陆湛随之颔首,何君纵身一跃消失无踪。
何君去听了墙头,陆湛则是慢条斯理的走回了东宫。只是他看似一个人,实则上却不尽然。
看着隐藏在暗处的黑影,陆湛道:“恩瑞,此处是皇宫,很安全你不必如此。”
虚风跟何君都去做事了。
可赫蒙却依旧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让陆湛感动不假。
但觉得不好意思也是真。
“小玉说,越是安全的地方越危险。”赫蒙,现身固执道。
陆湛见此不再多言,只是笑着留下一句,“看来,本宫又失去了一个肱骨之臣啊。”
赫蒙被炼制成傀儡后,早就没了以前的记忆。
听着陆湛这话,自是云里雾里弄不清楚。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追问,陆湛便已往前走去。见此,他只得将疑惑给收了回去。
……
……
“什么!?”驿站内,轩失勃然大怒,“你说南越皇帝,明日设宴款待众人?”
“是的。殿下。”前来禀报之人,点头道。
“塞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南越皇帝,不是已经被囚禁了吗?”轩失呵道。
来之前他们就已经调查过,如今南越的形势。
而现在他们也做好了撤退的打算,可好端端的这半路冒出来个程咬金是怎么回事?
“殿下,此事奴婢尚在调查中。要不……”犹豫,少许,塞亚道:“这次邀约我们推掉如何?”
既然已经知道来者不善,他们何必去赴宴。
“推掉?”轩失阴冷一笑,“陆湛以监国太子的身份邀约,本皇子都不能说推就推。如今南越皇帝金口已开,你告诉我不去?”
他们此行明面上的目的,可是促进两国邦交的。
皇帝的盛情邀约都不去有这样促进的?
“殿下,是奴婢的错,都怪奴婢之前没有做好准备。”塞亚闻言,当即认罪。
事实上,她也十分的心甘情愿。
只是她态度再好,都不能平息轩失的怒火,“一句你错了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一句你错了就能让本皇子明日无忧吗?”
“塞亚甘愿领罚。”后者无言以对,只能就地磕头。
轩失盛怒之下,也当真准备重罚对方。
不想,这时索格塔却走了进来,“殿下,南越人素来狡诈想必帝王更甚,如此怎么能怪塞亚呢。”
见到她,轩失再大的怒气也消散了。
可……
“索格塔,你别为她求情,不管如何她这次都该罚。”轩失道。
索格塔却不听,反倒是上前一步,道:“殿下,可我若是偏要呢?不然,殿下连我一起责罚好了。毕竟我是索格塔的主子,是我御下无方。”
责罚她?
怎么可能。
轩失,将其捧在手心上都舍不得。
“殿下?”见对方迟迟不语,索格塔又轻喊了声。
这下,轩失不得不开口道:“罢了,塞亚这次就算了,若是还要下次两罪并罚!”
对于索格塔以外的人,轩失从无例外。
“多谢,殿下。”即便如此,塞亚还是十分感激。
因明日忽然的宴请,轩失自是要准备一番。而索格塔则以身体不适为由,让塞亚先将自己送回去。
“塞亚,你与殿下很早就相识了吗?”索格塔一面轻梳着头发,一面问道。
塞亚不知她心中所想,以为她误会了什么。
赶忙道:“主子,奴婢与殿下并无其他。再者殿下满心满眼都只有您。”
“这我知道啊。”不想,索格塔竟笑着说道:“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想要问问你跟着殿下多久了。这样才好早殿下给你许一个合适的人家。”
若是跟的久,想必轩失会器重她更多些。
那样找的人家也可以更好一点。
听到索格塔如此说,塞亚松一口气,婉拒道:“主子,奴婢不想嫁人,奴婢就想要一辈子伺候你跟殿下。”
“这怎么可能呢。”索格塔,笑容依旧温柔。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过是在跟自己的婢女谈心。
“主子,怎么不可能呢。”许是被她的笑容所惑,塞亚大着胆子问了句。
索格塔也不生气,而是依旧轻言细语道:“当然不可能啊。就算你这样想,可殿下呢。而且王上也不会同意你一辈子不嫁人的。说不定大妃到时候,还会亲自给你赐婚呢。”
毕竟,轩失可是最为得宠的皇子。
能拉拢其身边之人,自然也是好的。
“不过,你也别担心。你心仪谁告诉我和殿下便是,我们绝不会让人乱点鸳鸯谱的。毕竟啊,女人若是嫁给自己不爱的人,一辈子都是折磨。”
索格塔的声音很好听,或者说唐璎的声音本就动人。
悠悠哉哉的说出来,比黄莺出谷还要曼妙几分。但就是这么动人的声音,却听的塞亚仿佛心塌陷了一块。
生疼无比,窒息无比。
“主子。奴婢,没有喜欢的人。若是主子觉得谁好,婢女便嫁给谁。”塞亚有些绝望的说道。
终归不能嫁给心中所爱,那嫁给谁都一样。
“当真没有吗?”索格塔明知故问道。
而后不等塞亚回答,索格塔又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人生总该要尽情尽兴的爱一场,这才圆满。”
不知是女儿家的心思,大多都相通。
亦或者是忽然的谈婚论嫁,总之在索格塔的循循善诱之下。
塞亚竟有一瞬的沉沦,竟忍不住说了句,“主子,有心仪的人又如何。不是所有人都能跟心上人在一起。”
若是正常问话,索格塔应会追问她心上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