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得……
典雨,这个名字过于平庸,从前吴缺也未曾在师父帝阕那里听过。
不过吴缺确实知晓,帝尊有不少同胞亲兄弟姊妹,还有一个在帝尊阁任职期间被推上斩仙台的呢。
黑袍女帝此前以典昊打掩护,但却最终道出实情,面对三个已经被压得毫无反击之力的大帝,没什么可顾忌的。
吴缺的分身暗暗觉得,她的话有些多,应该果断干掉这几人,再在他们的尸首上慢悠悠地解释。
干脆果断一点。
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吧,吴缺不会这样干,黑袍女帝却愿意给对方一个安息的机会。
“好了,该问的你们也问了,还有什么遗言……说完我要动手了。”黑袍女帝笑道。
“不要杀我……”躺地上的那位女帝,很不甘心地讨饶。
黑袍女帝瞥了她,这非常大方的穿着,与慷慨暴露的傲人身材,轻声道:“若我是个男人,或许会心软,但……你还是说遗言吧。”
“每个人还有一句话的机会,这样若是你们死后再有怨气,也应该不会很强,无法形成为祸后人的怨灵……”
她很沉着冷静,话有点密,主要是为了,动手能更干脆些。
大帝境的大修行者死后,执念与怨气可能会形成怨灵,且是在近期无法发现并且剿灭的,需要等到很长的一段时间。
若是在外间,倒也不容易形成怨灵,但这片战场遗迹上原本就有许多英灵的残念了,在这里很容易滋生出那些玩意儿来。
作为帝尊的胞妹,她也学会用更高瞻远瞩的方式行事,一旦下手就得干净不留遗祸。
“我误会你了……”吴缺的分身暗中道歉,承认这个女人挺狠,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比本尊更狠。
本尊只杀人,这典雨不但杀人,还诛心。
杀你之前,将你的怨念尽可能地疏导一下,不至于太强烈,这可真是骚操作。
“典雨……你若是不杀我,我可以……替你找更多的人来,为你浇灌你的那株道种!”还是老帝最狡猾,其余二人还在满额冷汗地思忖,该如何利用这最后一句时,他已经利用这一句话为自己挣命了。
黑袍女笑了笑:“很诱人的条件,但我无法控制一位大帝的思想,更没办法信任你这老东西的为人……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噗——”手中翻出一柄短刃,猛地便刺进了老帝的头颅,而后拧动把柄用力一转。
头骨都转出一个窟窿来,帝血喷洒,被黑袍女祭出一个小鼎收集,其元神顷刻也被收入鼎内炼化。
“那是帝尊的鼎……”吴缺的分身只瞧了一眼这口鼎,便认了出来,因为这口鼎他见过图,就在那部帝尊食谱上。
没错,这玩意儿是帝尊的炊具,不过沾染了帝尊的气机与道蕴,使得这口鼎变得不同起来。
眼睁睁看着老帝,死在自己面前,被阵法压躺的两个大帝,更是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冒汗。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或者,骂我一句也行,反正不痛不痒的。”黑袍女笑兮兮地看着二人,嘴角还有一个小酒窝,但行为实在是恶魔。
女帝瑟瑟发抖,害怕得哭了起来,但知道必死了,反而硬气起来,扭头不讨饶。那最后一句的遗言,也是憋着不说,因为说什么也没用了。
“硬气,我喜欢,不过敢打太阴圣皇墓的主意,尔等便该死。”黑袍女摇了摇头,将手中短刃掷出,瞬息洞穿了被压制的女帝的眉心。
女帝陨落,死得凄美,但还算干脆果断,元神在一瞬间被钉杀,比老帝承受的痛苦轻些。
黑袍女还是懂得怜香惜玉的。
“不……别,别杀我,我求你了!”最后剩下的剑帝,已是眼珠子要瞪出来了。
“噗!”
没有意外,他被割下了头颅。
三位大帝的尸身,皆被黑袍女收入鼎中,祭炼起来,她随意地坐在地上等候,一边擦拭着那柄短刃。
“那特么是帝尊的刀……”吴缺的分身,又是眼前一亮,这短刀被黑袍女拿在手中端详,他才看了清楚。
嗯,没错,就是帝尊用来片肉的厨具……在帝尊的食谱上,也有图。
分身暗暗揣测,这个黑袍女恐怕这回没说谎,她能得到帝尊的这么些“贴身”物件,必然是有顶大的关系。
不是姘头,就是亲戚。
正在分身暗忖时,黑袍女默默转头过来,看向虚空某处:“你看了多久了,还没看腻吗?我有这么好看?”
“……”分身一怔,没敢出动静。
“出来吧,我早就发现你了。”
没动静。
黑袍女盯着虚空,半晌后眉头舒展:“真没人?……”
她揶揄地自嘲一笑,用短刃给自己修起指甲,心中的那点防备仿佛真的卸下了。
“呼……”分身暗喘一口大气,他差点吓死,方才都差点出动静。
这女人真是有脑子,还知道诈我,还好老子稳得住,不然她一个虚空接引本尊也得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