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帝城。
“报……”
吴缺刚入城,他驾临玄帝城的消息,便已经传开了。
东夏的皇子、王爷、公主,宫学的教习、夫子与学生,还有那来自各方各域各族的大人物,多多少少都对他有些瞩目。
“吴缺来玄帝城了?”在一片女子营房之内,一座辉煌行宫之中,夏欢得到消息时,高兴得将正饮酒的杯子捏碎。
“咯咯……”她双眸眯起,眼中杀意凛然,“好,可算是来了呢。”
一侍女见状,道:“公主,那吴天师可是备受瞩目,夫子、陛下与教习们都极看好呢……”
她在暗示自家这位公主,咱能不能消停一下,别作天作地了。
前些日子在聚宝阁里闹出的事情,令整个大帝城都在传,夏欢是吴缺看不上的女子云云……
侍女觉得自家公主,是斗不过吴天师的,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但夏欢非是不听:“那又怎样?只要我不派人杀他,光明正大地给他难看,谁也拿我没办法!”
“呃……呵呵。”几个侍女皆是点头,但却暗暗心道,还不知道难看的是谁呢。
上次公主让人给吴天师泼脏水,结果把自己淋了一身,现在连公主的清誉都没了。
原本大帝城中,多少日夜对公主魂牵梦萦的少年,多少向皇族求亲的人……一下子都散了大半。
因为大家都以为,夏欢真与吴天师有关系,一般人不敢招惹她,也不屑招惹一个“有夫之妇”。
现在夏欢出行,已经没有一群少年马屁精了,只有侍卫与侍女,感受不到从前那种众星捧月的光彩了。
而这,都是那位吴天师,随口几句话弄的。若是人家真的对付你……只怕后果难料。
众人都不太同意,夏欢继续找吴缺的麻烦,但是他们人微言轻,也劝不得夏欢。
“听闻,那吴缺又带回一个孩子?”夏欢眼珠乱转,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是啊,公主难道想对付那孩子?这……”侍女们惊愕,这若是让夫子知晓,只怕她们也得受罚。
夏欢白了众人一眼:“想什么呢?我与吴缺的恩怨,怎会对那孩子不利?”
众人稍松了口气,虽然公主刁蛮了些,但还是知晓分寸的。
“去,四处去传些话,就说吴缺始乱终弃,抛弃了两任为他孕子的妻子……”夏欢眯着眼,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谁让你有这么好的把柄呢,不利用一下岂不可惜?
“咝……公主,这也太狠了吧……”侍女被夏欢瞪了一眼,缩了缩脖子,硬着头应下。
靖王穿着神甲,站在玄帝城最高的酒楼最上层,倚着栏杆远眺城门口。
在他的视角下,可轻易看到,顺着这条贯穿全程的青石街,也能看清街上的每个人。
“吴天师来了,快派人去请。”靖王眯着眼,当吴缺入城后不到半柱香,靖王便从满大街的人海中找到了吴缺。
毕竟,背着一个娃,又牵着一个娃,这目标太显眼了。
与夏欢不同的是,靖王摆下了一座宴席,在吴缺站在城门口时已经得到了消息。
“嗯?”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吴缺抬头仰视一眼,看到了在城中最高那座楼上的人影。
那酒楼上的人影看不清,吴缺的目力不足以看出去十几里,只能看到一个点儿。
不过这酒楼吴缺看清了名字,它立着一块巨大的酒招旗,每一个字比斗仓还大。
“聚仙楼……”吴缺眯着眼,读了出来,“玄帝城分店……”
这名字倒是不错,这幢楼装修也够气派,看起来就有种巍峨壮观之感。
“吴兄饿了?”姜壶倒是个会来事儿的,见吴缺看着聚仙楼上,“走,我为吴兄接风洗尘。”
吴缺客套:“这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
但是他的脚步,已经笔直地,将那座聚仙楼当做前进方向。
“半点没看出来您不好意思……”姜壶嘴角微抽,嘀咕着,追着吴缺而去。
这条正街上,酒楼茶馆极多,三五步就有一家。
姜壶看着吴缺冲着聚仙楼而去,这才发现大事不妙,连忙拉住吴缺:“吴兄,这家的烧鸡公贼香。”
说着,指着路边一家,才三层的酒家。
吴缺会意,斜睨姜壶,打算敲他一次:“你不会是舍不得花钱吧?”
“这怎么会呢,我……”姜壶笑呵呵地搓着手,一脸赔笑。
“想娶我们家小舞儿,那将来大婚是必须在聚仙楼,这种档次的酒楼里摆宴席的……唉,我看某人好像并无诚意,算逑算逑……”吴缺摇头长叹,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似乎非常遗憾。
姜壶闻言面色一苦,但随后立刻拍胸脯:“我方才只是说,我们要不去打包一个烧鸡公,带去聚仙楼下酒?”
“嗯……”吴缺点点头,见这货很识时务,替他着想地道,“不必了,聚仙楼里肯定有更好吃的。”
“呃……”姜壶嘴角一抽,这不是废话吗,我还知道那聚仙楼的价钱也更好呢。
暗叹一口气,姜壶知道今日难了了,只怕要出一次血,才能摆平妖舞儿的“娘家人”。
心底里呐喊一声,我太难了……
只是姜壶也不曾想到,事情居然会峰回路转。
只见一黄金神甲军士,从聚仙楼飞下来,径自挡在了两人面前。
两人吓了一跳,差点出手。
“我家王爷已备好酒宴,为吴天师接风洗尘,请吧。”黄金神甲军士,对吴缺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