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说,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前人不实,必将导致后人不知,时间一旦长了,除了史书上记载的东西外,没有什么别的可考究的证据。
那么,前人的功过,便被后人轻易以一纸史书论断。
逝者已矣,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纠正那段历史。
后人,将永远不知,永远无知,因此产生的误会与因果也将随之而来。
粉饰人物,篡改事实,偏颇针对……任何一种带有情绪的记载,皆是不够真实的,呈现出来的历史也仅供参考。
可是,史书的执笔者,皆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是血肉之躯,有情绪好恶,所述所记,自然带有主观论断。
故此,这是一个无解的事情。
没有完全不苟的前人,也没有通天之能,可以查证诸多历史谜题的后人……许多悲剧,是避免不了的。
但却也不能因此,便不怪罪那些瞎写乱改之人!
在典神姬的眼中,那些人皆该死,抹黑灵族淡化人族的凶残史。不实,不配做一个史官。
“你说得有理……我无话可驳。”帝阕想了半晌,也没找到合适的语言,因为典神姬说的是正理,自然无可辩驳。
若是脸皮厚些的人,可以用歪理来驳斥,但帝阕显然不会那般没有底线。
“你当然无话可驳,因为我字字珠玑,句句戳痛了你。”典神姬态度柔和了些,语气缓慢,但还是嘴上不饶人。
“哼,可就算如此,我也不赞同将图鉴,放在吴缺识海中温养。若养个白眼狼出来,如何是好?!”帝阕话锋一转,依然食古不化。
我去……吴缺都无语了,这两个傲娇的老东西,真是不饶人。
非要争吵得脸红脖子粗,还不给好脸色。
“哼,你还是对灵族有偏见!”典神姬骂骂咧咧,“食古不化,倚老卖老,不通事理……”
“你!”帝阕气得要死,他多少年没听过,有人敢这么当面骂他了。
“好了,别吵了!”吴缺见差不多了,也终于爆发了脾气,骂道,“我脑子都要炸了,要吵都出来吵,将我的识海当成了菜市场吗?!”
这俩老东西,在吴缺的识海中说话,最受苦的是吴缺。
典神姬偃旗息鼓,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帝阕也是收敛了起来。
这时,识海中,传出一道悠悠的神念,骂道:“我赞同,要吵滚出去吵。”
那道黑色的神符,在识海黑暗地带闪烁神光,而后又再度隐了起来。
“唉!”
吴缺长叹一声:“我真是太难了。”
在经过半个时辰的辩证后,吴缺终于是忍受不住这俩的吵闹,将图鉴放在了一个两人都意外的位置。
紫府秘境。
紫府与气海相通,是修行起源的秘境,温养法宝秘器也是首选。
吵吵吵,识海与神藏,老子哪儿都不放,这下不争了吧?
“吴缺,我建议你……”
“我不接受建议!”
两人还想劝吴缺,听他们各自的话,将图鉴放在识海或是神藏秘境中。然而,吴缺直接驳斥,谁也不给面子。
这种情况下,吴缺夹在中间,听谁的都不好。
最好的处置办法便是,各打五十大板,谁也不给好脸色,两人才能消停点不再拱火。
将这两个老家伙搞定后,已经快要月到天心了,吴缺想起与池瑶的约定,连忙起身去开门。
万罗已经搬走,现在整个天阙岛,只剩下了吴缺与小豆豆、小咕咕三人。
“嗡……”当吴缺撤掉天阙岛的阵法禁制,看到站在门外的池瑶时,后者是一脸埋怨之色。
“等你好久,你在作甚?”池瑶秀眉一蹙,直接上手,掐住了吴缺腰间的皮肉。
吴缺连忙争辩:“我太累了,睡过去了。”
“啊。”池瑶想起来,吴缺此前一天一夜在外赶路,一大早回来就上几堂课,便觉得心疼。
于是,便也饶过了吴缺,将手拿回,道:“这次饶了你。”
“嘿嘿……你来没被人看到吧?”吴缺往天阙岛外瞅着,意味深长地笑着。
池瑶顿了顿,夜色下也看不清脸色:“我,只是来让你配合我修灵气法的,你你……你想做什么呀?”
“我想做什么,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吴缺邪魅一笑,突然一个屈身将池瑶抱起扛在肩上。
“哎呀,你干什么呀,快放我下来!”池瑶惊叫一声,双手捶着吴缺后背,却并没有用多大力气。
仅是象征性地抗争了一下下。
夜尽,天明。
吴缺满足地从冥想中醒来,身旁床榻早已无人,池瑶昨夜便回了小瑶池。
数个时辰的修行,令吴缺身心舒畅,且觉得古法修为又有进益。
“紫府秘境,快小圆满了吧。”吴缺感觉到,他的紫府秘境难再涨灵力了,应该是到了瓶颈。
收拾了一下衣裳,看了看门外的天色……
“!”吴缺面色大惊,已是日上三竿,一看手腕上的时盘,巳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