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哪个禁区的人?”吴缺又问。
田晋却摇头:“赤羽凰不属于禁区,是源尊书院的人。”
“源尊书院也搅进来了?”吴缺眉头皱得几乎竖起,脸上有愠怒之色,眼中藏着深深杀意。
虚天宫搅进来了,天权圣地难辞其咎,源尊书院又怎能幸免。
这趟水,已经搅浑了,暗中藏着几条大鱼,还真看不起清楚。此前吴缺总觉得,源尊书院置身事外,只是天权圣地内有些人不团结,现在看来还是想得太简单。
“源尊书院为何要杀我?”吴缺疑惑道,他与源尊书院并没有什么仇怨才是。
但田晋很快,解开了他的疑惑:
“外间皆以为,源尊书院与天权圣地,依然还是一家掌控……但事实上,在漫长岁月中,早已分成各大派系,不能唯天权是从了。”
三十多万年来,源尊书院教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弟子,这些人来自各方大势力或者是散修。他们自成一个个小团体,渐渐割据掌握了源尊书院的教学资源,然后各自培植羽翼亲信。
时间一长,便分成了一个个大小派系,早已是貌合神离。
天权的话,也只能在表面起作用,源尊书院中已经有几个不服天权的声音了。
“连源尊书院也……”吴缺深吸一口气,久久不能畅怀,他想到了帝尊书院!
石典与那个持着劫道神符的少年准帝,他们都被逼出了源尊书院,来到了源气大陆。书院中,也是分成各个派别,相互不服又理论不合,早已内乱起来顾不上庇护苍生了。
这些年里,因帝尊书院“玩忽职守”,而被毁掉的各界生命源地,已经是一个极大的数量。
就单说源界,三十万年前,有数十处生命星域,而如今剩下不到五成。
这都不在帝尊阁的预计之上,原本因帝尊书院的存在,是能一直为各界输出保护自家的人才的。可帝尊书院出现问题,令这个造帝产业链断开了。
庇护苍生的大帝,难出了,但为祸众生的黑暗源头,是永远不可能断绝的。此消彼便长,也是一种衰弱。
“还是说那赤羽凰吧……源尊书院中,他那一派的人,是否与你们虚天宫很投机?”吴缺道。
“应该说,我们也只是虚天宫中的一派。”田晋淡淡说道。
吴缺一张脸皱出包子褶,实在是被这些人的操作骚到了:“虚天宫内也不齐心?”
“三十万年过去,没有叶天龙那样的无上圣主在,没有人镇得住所有人……谁也不服谁,自然人心各异,百花齐放了。”田晋笑道。
“这意思是说,对我出手的人,是虚天宫的一派与源尊书院内的一派,已经……禁区?”吴缺总结性地问道。
田晋:“可以这样说。”
“那为何尔等行事时,虚天宫与源尊书院内,其他派系并不阻挠?”吴缺蹙眉质问,这个问题关系到,他今后将以怎样的态度面对那两边。
有人要杀我,我当然要报复,这是吴缺的基本逻辑。
不过也要想一想,该报复谁,谁是局外人,就像是杀天凌却放过天霜一样,吴缺心中得有个谱。
“因为你的死活,对其他派系来说,也并不重要……甚至说,其他人也想你死,只是不愿出手落个不好名声。”田晋冷笑。
吴缺皱着眉,在分析他这话有几分真假。
田晋坐在这里,他可能说的是实话,也可能是空口白牙的诬陷,反正他也落不到好下场,怎会替别人说好话呢?
“赤羽凰会在哪儿?我想马上去宰了他……”吴缺眯眼,决定试探一下田晋。
田晋垂眸低首,眼中有精光闪过,抬头道:“他的道场在一枚破败的古星上,兴许事发后会去那里。”
“哪里?”吴缺淡淡问道。
“坐标是XX……”
听完准确的虚空坐标,吴缺伸手一丢,炼天碗扣下,将田晋罩在碗下。
“你这是做什么?”田晋紧张起来。
吴缺淡淡瞥他一眼,道:“我现在去找赤羽凰,若你骗我,我拿你炼大帝丹,若你说的是实话,我给你个机会。”
“呃!”田晋皱眉,看不出喜怒哀乐,一张司马脸,很是煞风景。
他暗暗尝试挣脱,却发现这口仙碗十分恐怖,压得他半分提不起力气,整个人的状态受到严重干扰。
见他暗暗发力,吴缺长身而起,道:“别挣了,这是小药王的炼天碗,听过吗?”
“炼天碗?”田晋头顶有冷汗,顺着眉心与两鬓流下,他意识到吴缺说拿他炼大帝丹不是开玩笑的。
这口碗,在修行界谁人不知,田晋堂堂一尊大帝,又是天权圣地虚天宫的人,当然十分懂行。
于是他惨笑一声,放弃了挣扎,无力似认命一般,坐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