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道,明明是威胁的话语和口气,但听起来总有几分漫不经心。
净释摩诃就像是一根蜡烛,疯的时候烛火摇曳,轻轻一吹,又熄灭了。
低头发疯的人一抬头,瞬间就是冷静而可怖的模样,看着净释伽阑就只有轻蔑。
“别和我装深情,你现在做的,都是我二十年前用剩的。
你想的是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净释伽阑嗤笑一声,不置可否,只冷冷道:“你可真了解我。”
“当然。”
净释摩诃笑着,疯疯癫癫、摇摇晃晃走到了净释伽阑面前,用枯朽的手指捅净释伽阑的伤口玩。
看着随意,实则他用了力气,净释伽阑的伤口汩汩地往外流着血。
“你要是真想藏住她,真的在乎她,就不会教她一身本领,让她年纪轻轻就扬名大陆。
对她而言,多一个人知道她,她就多一条死路,你难道不知道吗?”
净释摩诃微微俯下身子,视线和净释伽阑平齐,笑得讽刺。
“你知道啊,可你还是一手把她扶起来了。
所以现在,你能这么有恃无恐地甘心待在这里,不就是因为有一张对付我的底牌。
而以后,你也有一把可以替你肃清人间、排除异己的屠刀。
你就可以高坐圣殿,看着她为你卖命,就连你犯下的血债,都有人替你偿。
而你,坐拥天下,还是最圣洁、干净又慈悲的天神。
儿子,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你真是我儿子。”
净释摩诃边说边连连鼓掌,又拍了拍净释伽阑的肩头,很欣慰似的。
净释伽阑一言不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