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笛吹奏了多久,没人知道,道人伤心了多久,也没人知道,只知道现在的道人泪水已经流干,眼睛变得赤红,目光暗淡而呆滞,呆呆地看着前方。
东方天际边上空的太阳,似乎越来越远,太阳刺眼的光芒,烘烤着天地。
高空中连绵不绝的白云像是雾气一样快速地散去,白云上的海市蜃楼随着散去的白云,一点点地破碎,变得残缺不全,剩下的残破景象,就像是古墓墙壁上的壁画,经不起岁月的腐蚀,随着年代久远而变得破败。
道人和青儿,师兄之间经历过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现在的道人像是受了刺激。
他背脊依靠在大石上一动不动,暗淡的眼中没有光彩,仿佛死灰,只有连绵不绝白云中散去的雾气在他眼中闪过时,才能知道他还活着。
山峰上静悄悄的,静得没有一点声响,只在太阳光线中变得越来越清晰。
孤独的玄虚观,孤独的山峰,孤独的玄虚观就在山峰南边的边缘,迎着朝阳,迎着缭绕而来的雾气,亦幻亦真,若隐若现,似乎随时都要被雾气湮灭。
在山峰上似乎没有时间的概念,似乎时间也会湮灭在缭绕的雾气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像是依靠在大石上木雕一样的道人呆板的面孔抽搐了一下,然后嘴角压得很低,低沉得像是要压到下颚去,低沉得像是暴雨来临前的雾霾,阴郁而又沉闷。
紧接着道人站起身,一步一步向玄虚观走。
缭绕的雾气,炙热的阳光,炙热的阳光驱赶不走缭绕的雾气,光线穿插在雾气中,在飘渺的雾气中闪耀着光芒,山峰上有了五彩绚丽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