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砚挂完号，才走了过来，他在周央的隔壁坐下。
长得好看的人，无论在哪种地方，难免总会引来一些侧目。这不，他刚一坐下，周央就感觉有部分的目光往他们这边投射了过来。
她也忍不住的侧过眸去看他，只见他侧脸轮廓紧绷，正低着头，把一张小票一样的东西，夹在病历本上，那样子认真得好像在做一件多大的事情一样。
周央的唇角不由得微微一翘，她凑过身去，开口道：“我看一下。”
闻言，蒋砚这才掀起眼眸，他的脸上挂了一抹笑，“喏，你检查一下，我填的有没有错。”
周央接过他递过来的本子，上面是他的字，里面填写的东西是她的基本信息，她很是认真的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出一点错后，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一些。
“全都是对的，你的字还挺好看的嘛。”
蒋砚见她一出言就是对自己的称赞，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啧的一声，说：“小时候我奶奶什么都不抓，专门抓我们几个练字，她自己喜欢，也要强逼着我们一起。”
这是周央第一次听蒋砚提起他的奶奶，见他这么说，她笑了笑，道：“那这功劳必须你是她老人家的。”
“可不是嘛。”周央还以为他会开个玩笑反驳一下，倒是没想到他这次回答得如此一本正经。
“我奶奶可比我妈妈严厉多，我小时候又是最调皮的，她才不管我是不是最小的那个，反正犯错了照打不误，十来岁的时候可怕她了，有时候被挨打了，还很讨厌她呢。”说到这里，蒋砚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下，他顿了顿，然后又继续说下去。
“后来大一些了，就故意跟她作对。她越是严厉，我就越浑，无非就是想着要气她。她是在我高一那年去世的。她生病那段时间，还一直在那里担心我，怕我会走偏，现在想起来，觉得蛮后悔的，没有在她看得到的地方，好好听话，不说做得多好，至少让她看到自己好的一面也行。”
周央感觉，今天的蒋砚跟以往真的有很大的区别，他说的很认真，不过她听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于是主动的去拉了下他的手。
她的手指刚一触碰到他的手背，便被他一个反手，将其裹进掌中。
两人互视了一眼，很是默契的相视一笑，之后便都沉默了起来。
今天人虽多，但他们来的算是比较早的，所以坐了一小会，周央便听到了大厅的屏幕上出现了她名字，很快，便轮到她了。
蒋砚的紧张情绪是从进医生办公室这一刻才浮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