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那位姑娘已经缩成一团睡着了。杨天又释放出灵识,扫视了周围一眼,没发现什么威胁,便也闭上眼睛,睡觉了。这个时候,李小六倒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从他的包袱里拿出一条毛毯,来到杨天(身shēn)旁,盖在杨天(身shēn)上。杨天睁开眼来,看到这毛毯,笑了,看着李小六道“你这服务还(挺tǐng)周到啊”“那当然啊,嘿嘿,杨少您可不知道,我小时候曾经在饭馆打了很长时间的工,最擅长的就是照顾各种客人了,”李小六嘿嘿一笑,道,“这毛毯是在集市的时候我偷偷买的。当时我寻思,我和张虎俩练过武的肯定不怕冷,但杨少您没武功,就说不定了。就提前备好了这条。”不得不说,李小六这种人虽然是地地道道的贪利小人,如果当了官员也肯定是阿谀奉承的(奸jiān)臣,但,这种小人在侍奉方面也的确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地步。古代某些昏庸的帝王们总是容易亲近佞臣,难道是因为他们真不知道(奸jiān)臣有害吗还不是因为(奸jiān)臣的确能把他们((舔tiǎn)tiǎn)得开心。杨天笑了笑,道“行了,算你有心了。不过我(身shēn)强体壮,可不需要什么毛毯,这毛毯盖在我(身shēn)上,还有点(热rè)。”他想了想,扫了一眼。然后发现不远处,那个缩成一团、已经入眠的女孩,(身shēn)体微微颤抖着。这也不奇怪。虽然这片世界在这个时节,相对于地球来说是要(热rè)很多,但昼夜温差同样也很大。到了这半夜,凉风一起,纵然温度还有个一二十度,也依旧能让寻常人脊背发凉。更何况他们现在是隔着薄薄的垫布、直接睡在泥土地上,地寒入体,更是清凉。那姑娘又明显(身shēn)子(娇jiāo)弱,不发抖才怪了。篝火的确有温度,但她大概是因为怕睡觉一不小心滚火堆里去了,所以睡得稍微远一些,火也烤不到多少。杨天想了想,索(性xìng)起(身shēn),拿起这毛毯,过去给她披上了,然后回来继续睡。李小六看到这一幕,苦笑了一下,对着回来的杨天道“杨少,您怎么这么照顾那个丑女啊不会真被她迷住了吧您信我啊,她除了(身shēn)材好之外,真没什么值得您喜欢的。您要是缺姑娘了,等到了下的城市,或者到了王都,我保证给您寻几十个来,保您满意”杨天笑了笑,摆了摆手,道“行了,少扯这种没用的。我像是缺女人的样子么。只是,毕竟都是同行的同伴,总得互相照顾下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先睡了。”“行吧,杨少您睡,”李小六耸了耸肩,点了点头。这一晚,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状况。李小六和张虎轮流值夜,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夜过去,第二天清晨,除了值后半夜的张虎之外,其他三人也缓缓从睡梦中醒来。杨天醒的最早,就直接去找之前看到的、离这里不远的那条小河,去做一下简单洗漱去了。没过多久,李小六和药姑娘也相继醒来。不知是不是因为终于做出决定、踏上了决意要走的路,药姑娘昨天睡得,比之前数天里在城里睡得还要安稳。虽然地面总是凹凸不平,有些硌人,但还算能够忍受,而且很是温暖。这是为什么呢药姑娘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忽然发现自己(身shēn)上盖了一条毛毯。她微微一愣,扫了一眼周围,只看到刚刚醒来的张虎和李小六,便问张虎道“这毛毯是”张虎还没回答,李小六倒是先开口了,调侃着说道“算你运气好,咱杨少心善,看你被冻得瑟瑟发抖,就把这毛毯披给你了。”少女听到这话,又是一愣。沉默了几秒,将毛毯从(身shēn)上拿了下来,稍微折一下,放到了杨天那边的垫布上,然后继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说话了。没过多久,杨天回来了。一行人收起东西,一起来到了杨天刚刚去的那条小河,都各自稍微清洗了一下,然后继续骑着马,踏上了旅程。这天下午。按照地球时间算法,大概是四五点的样子。一行人来到了一条宽广的大河一侧。这条河至少得有二十米宽吧,水流并不算湍急,但很浑浊,也(挺tǐng)深的。而且最值得一提的是水面上,浮动着一些脑袋那是鳄鱼哦不,说是鳄鱼并不准确。这些生物的头,没有鳄鱼那么长,但却更宽,牙齿尖利程度,一点都不逊色于鳄鱼。而且,体型比常见的鳄鱼要更加庞大,皮肤上甚至还带着一些尖锐骨刺,一看就很不好对付。最重要的是这河水里浮动的,不是一个两个脑袋光是乍一看,都能看到至少十几条,而且这一段河流似乎都是他们的领域,无论是往上游看,还是往下游看,都可以看到不少浮动的脑门。“这些是”杨天问道。“这是河齿鲨,也被叫做刺儿鱼,是这片河水流域上很常见、也很可怕的一种妖兽,”李小六说道。“这里也是从飞云城前往王都方向,所遇到的第一道难关,”张虎说道,“每年都有很多想去王都方向的人,葬(身shēn)在这里。”“妖兽么”杨天稍微释放出灵识探查了一下,发现这些河齿鲨的确和一般的野兽不一样,(身shēn)上带着淡淡的灵气波动,而且行动很明显也远比寻常的野兽要灵敏。杨天沉默了几秒,问道“既然这里这么危险,为什么要从这里过你们这路带的是不是有点问题”李小六和张虎听到这话,都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杨少,这您可就错怪我们了,”李小六道,“从飞云城前往王都,本来就是非常非常凶险的事(情qíng),一路上这种危险可是没法完全避免的。就像眼下这(情qíng)况,基本上咱们这些寻常人,想去王都,就得冒险走这种路。”“那那些驿站的人呢他们也是走这种路”杨天道。“他们当然不是,他们是国家官方的,地方官员专门组织了高手,在这段的靠下游的地方开辟了一条道路,长年维持清扫,将那片地方的河齿鲨全部杀掉,让官方人员通行,”李小六道,“大商会的人,有的时候也可以经由那条路过。而我们这种凡人,就不行了基本上是不可能让你过的。”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