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漪知道事情的始末,因而此时不慌不忙,还有闲心用她那双被泪水浸润得浟湙潋滟的桃花眼讨好地看着宗越,神色中透着几分无辜、几分讨好、几分娇俏,既可怜兮兮,又可爱得紧,看得宗越心头微动,想要摸摸她的头。
宗越将视线从虞清漪的脸上收回,落在面前被擦得发亮的地面上,凤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在陛下面前做戏还敢分心,这女人的胆子挺大,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不过他仍猜不透这女人的目的,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她能得到什么好处?总不会是想要将计就计地嫁给他吧?
想到这里,宗越眼中的笑意散去。
又是一个为了嫁给他而不择手段的女人吗?如果他不是青阳侯,如果他不受陛下重用,她们还会为他费尽心机吗?
冷冷地看着淑妃,楚帝的脸色阴沉沉的。
“淑妃,你说子于欺侮了清漪丫头?”楚帝的声音冷得让人肝颤。
子于十岁时就跟随他的父亲征战沙场,历经生死后就学会了谨慎和防备,后来他的父亲在自己的营帐里被亲信割下头颅,子于又学会了多疑和冷漠。
现在的子于从不与人深交,要好的朋友就只剩下一个发小,平日里在他面前都提着三分防备,根本就不可能跟陌生人亲近。
男欢女爱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小事,可以情不自禁,也可以一时糊涂,但对子于来说却是要将自己的性命完全托付给对方的大事,需要毫无芥蒂的信任,需要奉献一切的决绝,如若不是中了赫胥部的秘药,子于今天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淑妃这一步棋走得愚蠢至极。
淑妃突然有一丝后悔,但众目睽睽之下,这说出去的话是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