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懊悔，自己为何也会和迂腐的世人一般，听风信雨，反而不肯相信当初和他一起治理水患的韩云夕呢。
“你这...”
东方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玄门只代表玄门，不代表黄泉殿？
这话是什么意思？
龙宿老前辈，十之八九死于鬼王的安排之下。
可韩云夕却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难不成他是要和鬼王对着干？
那这么说来...
独孤乔也要站在玄门这一边，和她的外公分庭对抗了？
想到这，东方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与陛下对视时，二人眼中皆有着难以遏制的震惊。
玄门近年来，确实名声在外。
可他们和黄泉殿相比，就算有东方夜坐镇，可还是显得单薄了许多啊。
倘若皇室这种时候站队玄门这一方，而激怒了鬼王。
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咳咳！”
皇帝轻咳了两声，迅速掩盖眼中惶恐之色，旋即淡笑道：“哈哈，既然韩门主能这样说，相信龙宿老前辈在天有灵，也可欣慰了。”
“不过！”
他话锋一转，突然道：“独孤姑娘，韩门主，朕还是相信，这件事的真凶另有其人，不会是你们，亦不会是黄泉殿所为，接下来朕会昭告天下，与黄泉殿一起寻找杀害龙宿老前辈的真凶，早日除去帝国毒瘤！”
“......”
这个老狐狸，说到底还是要跪舔鬼王啊。
不过想想，皇室江山危在旦夕，他身为陛下，在强者为尊的武修世界，其实也形同鸡肋，又怎么敢去质疑大名鼎鼎的黄泉殿呢？
“陛下说的极是！”
韩云夕皮笑肉不笑，终于端起了酒杯。
因为他表明了立场，使得皇帝心中忐忑不安。
盛宴没多大一会儿，他就佯装醉了，提前离去。
其他文武百官，也都不再保留之前的敬意，纷纷离席告退。
人心就是这样的现实。
他们想要自保，这是人之常情。
换做是其他人，在面对这种场合时，怕也是同样的抉择。
将心比心，故而韩云夕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悦。
美酒是美酒，喝者却全无心意。
“门主，我们也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
东方夜早就看透了皇室，根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也好。”
韩云夕从容一笑。
瞧见四人起身，东方岚神色复杂的盯着二哥许久，眼中闪烁着盈盈泪光。
“皇后娘娘，在下还有要事缠身，就先告退了。”
韩云夕淡笑道。
“好...”
东方岚怔怔应声。
她其实多么希望，可以义无反顾的站在玄门这一边。
但身为皇后...
她不能擅自替陛下做出这样的选择。
兄妹二人，就这样在大殿中无言对视。
瞧见东方夜动容的神色，韩云夕和小乔也是略显得有些无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只是他们东方家...
太复杂了些。
“小妹，大哥他现在，还活着，活得很好。”
突然，东方夜长叹道。
整个金辰宝殿，瞬间寂静无声。
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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