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金科自是不知,因自己做了东陵先生的关门弟子,引得皇上注意。
他简单收拾几件衣裳铺盖之后,便坐着府里的马车,到了青龙寺脚下。
“少爷,奴才真的不能同您一道吗?您打从三四岁开始,便是由奴才照看的,若是没了奴才在身边,那谁来帮你打理俗世啊?您从小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些小沙弥,奴才见着可不是会帮您洗衣做饭的。到时莫不是还得让您自己洗衣裳做饭吃,那您如何做的来啊?”春剑唠唠叨叨的,甚是不放心。
主要是自从他三四岁时跟着少爷,二人便从未有过分开的时候。
此时也不知是担心少爷不习惯,还是自己不习惯。
谢金科虽不耐烦他的唠叨,却也未曾打断,只是静静的拿好自己的东西,踩着马凳下车。
见春剑下马车之后还待要再说,眼神没什么情绪的扫了他一眼,“好了,旬月有一日的休沐时间,到那时你便带人过来接我便是。”说完背起书箱,便往山上走。
春剑还要再跟,谢金科却扫了他一眼。
春剑便只好看着少爷单薄的身子,背着一个大大的书箱,离去的背影。
“我说春剑,少爷都没哭呢,你跟这儿哭什么呢?娘们儿唧唧的,小心到时候少爷不要你了。”驾车的车夫明显与春剑很熟悉,见他红了眼眶,忍不住逗他。
春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气冲冲的爬上了马车。
谢金科重新进了寺庙之后,便被小沙弥带到了一座清静的后院。
东陵先生虽收的徒弟不少,但大多不是身负官职,便是有自己的生活。
留在身边伺候的,却只有老三一个。
再就是先前说的正准备乡试的那名学生,排行第八,只比谢金科早一年多时间拜入东陵先生门下。
只是这位学生,却不像谢金科一般,刚刚拜入,便放了风声出去。
而是大多数人都不知东陵先生还收了一位弟子,只以为东陵先生已经多年不收徒。
谢金科到了那院子,先被领着去了自己的屋子,等他将东西收拾好,这才拿着书本,去了先生正与他的那位师兄讲学的地方。
寺院清贫,自是比不得家中。
如今正值暑期,好在山中清凉,也算舒爽。
只是这般光景,若是到了冬日,怕是难以忍受的很。
讲学的屋子并未关门,谢金科敛了声息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屋内二人像是未曾注意到他一般,并未打断交谈。
一炷香之后,东陵先生这才停下,端起有些微凉的茶水,啜了一口。
“好了,今日的讲学便到这里吧。你师弟初来乍到,你们二人便互相认识一番,有何问题也可相互探讨,若是无法解决,再行写下来,等明日讲学时间拿与为师看。”东陵先生轻抚长髯,缓缓道。
说罢便站起身出去,也不管二人连对方名字都不知。
谢金科身为师弟,辈分自然低些。
等先生走了之后,率先站起身,施礼介绍自己姓、名、字。
谢金科姓谢,名今,字金科。
那今本是何事今宵景的今,只是谢家人是商贾人家,给谢金科取字金科,意寓能登金科状元榜。
虽对读书一事期望甚高,但谢家的根却不能忘了,便都习惯的叫谢金科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