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门上的裕德,听了她那些喃喃自语,放下手中的托盘,转身便往祖母的屋子跑。
脸上的惊愕与愤怒拦都拦不住。
“祖母!”
砰的一声,裕德因愤怒,手上的力道便重了许多,粗鲁的将秦嬷嬷的屋子门推开。
秦嬷嬷此时正就着烛光看账本。
见裕德这般没有规矩,就要训斥。
不等她开口,裕德就已经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
“你说什么?”秦嬷嬷惊讶的站起身来,瞪着裕德道。
“千真万确,我方才正准备将饭菜给那里氏婆娘送进去,谁知她一个人在里面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我就贴在门上听了一会,这是她亲口说的。”裕德斩钉截铁道。
秦嬷嬷却怎么都没料到此事会跟三太太有关系。
也难以想象三太太出于什么目的,要加害于姨娘?
三太太就算平日里脑子有些蠢笨,但也不至于这点轻重都不分啊。
这到底是为何?
秦嬷嬷喘着粗气,怎么都想不明白此事。
也忘了要去与姑娘说起。
跌坐在凳子上,扶着额头,不知是船摇晃的,还是怎的,觉得头晕的厉害。
“祖母,祖母,您没事吧?”裕德担忧的上前扶住她问。
秦嬷嬷缓了好一会,才摆了摆手,“我没事,此事你不要声张,我去与姑娘说。你在里氏面前便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祖母。”
秦嬷嬷挥挥手,让他出去。
之后自己去了温小六的房间。
这船租用的是谢家的商船,因临时用船,没有提前预约,便找不到其他的商船。
好在谢家铺子多,商船也不缺。
这船本是不出租的,谷护卫虽不认识这里铺子的管事,但他身上带着谢家人的玉佩,办起事来自然方便许多。
最后温小六几人这才能上了这船。
谢家的商船一般都比较大,穿上装修的也豪华精致些。
几人的房间分开来住,却也挨着在一处。
只有那里氏的房间,在船舱底下,阴暗潮湿,闷热难耐。
秦嬷嬷敲响温小六的房门。
行露上前开门。
“行露,你去烧些茶水来。”秦嬷嬷将行露支开道。
“嬷嬷。”温小六放下手中的针线,有些疑惑喊了一声。
秦嬷嬷润了润喉,这才将方才裕德所说的话,告诉了温小六。
温小六听完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却算不得意外。
“姑娘猜到了是三太太?”
温小六摇头,“并不是,只是却不意外会是三太太。”
“为何?”
“嬷嬷可还记得,先前三太太曾着人送了封信给姨娘?”
秦嬷嬷点头。
“那信,当日因字实在有些难以入眼,我便放在了一旁,但我却早就知道三太太写信所为何事。再有,之前三太太的丫鬟,私自入府,状告姨娘私自开设铺子,做了商人的勾当。这些都不是平白无故才发生的。”
“姑娘是说,三太太早就知道此事,并用此事来要挟姨娘?”秦嬷嬷惊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