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温大人。”
又转向温小六,“福昌县主。”
“明先生。”温小六点点头。
白露此时则去了厨房,帮着那书生一起准备。
张克之看着白露一身干干净净的绸缎衣裳,又见她不怎么爱说话,有些不好意思,“那个,白露姑娘,这些我来就好,一会别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公子不必客气,不过是主子吩咐的事。”说完不管张克之,便坐在矮凳上,开始摘菜。
如今天气冷了,蔬菜自然跟着也少了。
所以白露买回来的也不过是白菜、萝卜这些。
她不知张克之要做些什么菜色,便只好将菜摘好,再洗干净,然后让张克之自己处理。
张克之见她不肯离开,明明该觉得有些不妥的,但心底又隐隐有些欢喜,便不想让她去外头弄。
白露在旁边摘菜,他则打水将锅洗干净,又捡了柴火将火点燃。
等他做好这些,白露也将萝卜洗干净,削了皮拿过来了。
张克之伸手接过,冲着白露笑了笑。
看她转回去的背影,也不生气,盯着看了好一会,这才动作。
两人一人炒菜,一人摘菜,好似两口子一般,虽然都没有说话,可气氛却很和谐。
厅堂内。
明达听闻书院里的学子居然会下厨做饭,说完事情也不离开,打算也尝一尝这举子做出来的饭菜可有什么不同。
一顿饭做好,花了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
温小六与秦祭酒几人,弹琴煮茶,又说些风雅趣事,倒也不无聊。
只菜上桌时,大家的视线不由都看了过去。
就见卖相还算尚可,闻着香味也不错,只是不知味道如何。
“大家尝尝看。学生许久未曾动手了,今日若不是有白露姑娘在,学生怕是一个时辰也做不出来这么多。”张克之看了看温小六之后,又将视线挪向白露。
这个时候,白露早已站到了温小六身后,垂着眼眸。
听见张克之的话,也没有出声。
“本就是让白露过去帮忙的,不过能做出这么多菜色来,说明张公子先前的话不是虚言。”温小六笑着道。
因她是女子,为了顾及礼仪,张克之特地分了一份饭菜出来。温小六是要与白露在隔壁的西厢房内用饭的。
秦祭酒不喜他们来来往往的客气,招呼温崇与自己坐下了,又觉得光吃菜未免有些单调,便又把自己珍藏好些年的黄酒拿了出来。
只是喝黄酒得用玉碗,才有“玉碗盛来琥珀光”。
可秦祭酒又未曾想过这里会一次来如此多的客人,自然没有准备那么多的玉碗。
最后便是秦祭酒与温崇二人用那唯二的玉碗喝酒,而剩下几人则拿了普通的白瓷杯。
黄酒的度数不高,温小六在屋内也凑趣的讨了一杯。
只她历来没有这个时辰用膳的习惯,所以不过两口,便也不再多吃,只端着酒杯,慢慢的饮。
......
且说那得了陈庭之吩咐的学子,找到先前那些愿意加入他们反对外文班开在国子监的学生,将陈庭之的话说了一遍,这些人便聚集在一间无人使用的教室内,带上自己笔墨纸砚,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学子们将毛笔放下,把已经干了的纸张交给传话那人。
又问接下来做什么。
“李晁、齐照、窦俊方、牛钱斌、萧占之,你们几个跟我来。”
被念到名字的几人,年纪看上去都不大,约莫二十来岁的模样,被叫出去还满脸的骄傲,似乎能被点中名字,是一种荣誉。
而剩下那些人,则满眼嫉妒的看着那几人跟着传话之人走了。
将人带出屋子,传话之人,也就是陈庭之的小跟班,名叫李进,是宁远侯府他那一辈最小的孩子。如今刚过弱冠,还未成婚。
宁远侯府的境况,自然比不得陈伯府。
太后如今虽然没什么权利,但好歹人还在。且还有个被封王了的七皇子。
如此一来,只要陈家不犯下什么大错,皇上都会顾念大后和自己弟弟,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且陈庭之这个人,虽然纨绔,但御下却很有些手段。
让李进甘愿跟在他后面,做个跟班。
李进带着五人先去了一个平常会去的屋子,之后对着几人耳语一番,又将那些收起来的纸张分成四份,递给他们,让他们藏好,这才让他们等时辰到了之后按计划行事。
......
秦祭酒的院子。
因秦祭酒兴致高,与温崇多喝了几杯,这顿饭吃的时间便久了一些。
但温小六到底是女子,不好多留。
所以喝完那杯黄酒,便要告辞。
刘然几人自然也是要跟着温小六一起离开。
秦祭酒与温崇二人是长辈,不好让他们送,便由明达和张克之送几人出来。
张克之走在白露身后,他此时已经知道前面那位,便是福昌县主,也就是负责外文班的人之一。
想起今日他在饭堂举动的目的,思虑一番,又看了看身前身姿端正的白露。
“白露姑娘,这几日书院的学子怕是会针对外文班之事做出难以预料的举动来。姑娘回去后,还望不忘提醒县主多注意监内学子。”又扫了一眼那四名喝了些酒,脸上染上薄红,眼神清明干净的男子。
知道他们是外文班请来的先生之后,他心内更觉有些不安了。
“还有这四位先生的安全,也要多注意才是。”又加了一句。
白露看了他一眼,就见在霞光映照下,那张原本就有些微红的脸,此时更显柔和温暖。
微愣一下之后,点点头答应了。
张克之见状,心内不自觉的高兴起来,唇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明达与张克之一直将人送到国子监的门口,看着人上了马车,这才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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