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攒飞的不是有形的刀,而是意念作成的无相之箭。而这一点,对此时被疼痛牵绊的黄袍陀主也是秘密。
就在诺昊身形鼓圆的瞬间,静寂中莹绿的池塘,一道儿水珠串联的银鞭,飞兜弧环,凝力蓄势中,抽打在诺昊聚力的身躯。
随即,从水柱中踏浪的舞莲,豁地站立在地面上。
水珠榴颗的敲击,让紧簇心志的意向刀不再凝力。
诺昊生气地站起,随手拔出尖刀。随即被黄袍陀主厉声呵定。
凝敛法相的毗卢薮,最后坦然归静的片刻,心脏有那么一瞬针挑般的刺痛感。
虽然,那种疼痛并不激烈,但是刹那刺中的,就是身心状态极致放松到底线的那个瞬间。所以,毗卢薮感觉极度不爽。
好像灵枢从最敏感的地方,突然紊散。
林栖地的修行中,毗卢薮虽然历劫肉体、精神、心灵的重重苦行。但是所有内外的修行,其实都是一颗强大心的支撑、掌控。
所有可见、不可见……其实都神秘统谐在一颗心的神灵中。一颗心在,连所有带着毁灭的死亡都可以重新修复。
然而,此刻,心的神灵骤然被刺痛了。瞬间贲腾的怒火激发着他报复的本能。
谁?眨眼之际,将自己激怒成原始的猛龙?从来圆柔光泰的毗卢薮忽然气血逆旋,血浪飙翻。他恨不能陡转身形,肆意拓力,降服这个毁命的隐藏刀。
随即,他看见化现的舞莲已经掣动抽击的水链。同时刻,一颗凝练法相的心,才缓缓落淀了最后收势的姿态。
毗卢薮不能不惊讶:那个凌厉的“刀”刺中的正是:一颗心从法相态,潜回原真自然态的区间。
随着心神状态调整完毕,毗卢薮再次恢复平静的凝素之质。他再也不用顾忌随即袭来的外力了。
承忍过袭心之扰,毗卢薮吐口郁气。
这时的毗卢薮缓缓回头,他看了一眼跟随十二诺昊缓缓走远的诺昊,敏感眼神微微泛亮,好像那个柔软的人,就是一颗婉柔形变不定的蝎刺。
西摩地的春天来了。
森林一点点膨胀的绿,带着嵌在空气里的各种复苏的虫唱,嘤嘤嗡嗡地共鸣着空气万化杂揉的颤响。
情志,气血亢奋的人群,又冲荡着音声大街上四处泛滥的春潮。
当人们畅望从土壤翻新的生机时,没有谁愿意打破万化艰难一冬后,渐渐矗立的美好。
然而,从欢朗的大自然,诺昊不再追逐舞境中欲火燃烧的人群。
放浪野性的他,就像大自然里突然生成的手脚。那些飞虫惊蛰中打开僵硬折叠的躯体,复活中微小如风的捕猎杀机,被他放大的肢体模拟的狂刀,不断变成天然求生的袭击。
这些从生长美好境粹出来的凶招,像长刺的毒草,或烈性锐化的狞猫。
西摩地音声境,早祷晚祷的赞辞,化成涂饰西摩地生命的喜嬗火。天地沾著音声催生的美丽,不断修葺那些曾被铁砂流砾摧残得干裂荒拓的片断。
丰盈的喜感,多汁的绿色,开始填补音声滋旺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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