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七章“食”月
黄袍陀主被铁砂流砾的黑色法相逾越。其实就是沙音穿凿。
刚刚经历的那一刻,沙音刀就是无数黑色的流镞。铁砂流砾完整法相穿梭黄袍陀主的浑躯,那些唵罗迷情境中,无知无觉喜嬗火中个性形成的生命质体,突然被心性截然相悖的划擦音洞透。
肆虐的痛苦除了灵肉筋节,还有知觉、意识、精魂的厮磨,让黄袍陀主突然痛不堪受。
被沙音穿凿放大的痛觉,仿佛随着黄袍陀主的一点私著,瞬间就会想象到躯体的支离破碎。
毗卢薮法会上,他曾聆听真言:生命一旦执著意念,感觉放大的痛苦界定,会让自行夸大的想象,决绝地变作真正屠戮自我生命的刀。
黄袍陀主匍匐在地,那些沙音法相逾越身体留下绝望的痛苦,仿佛横亘在知觉中的断崖。他感到:自己正摇摇欲坠地站在边沿。
生命的孱弱就在这里。感觉永远比真质存在的形变更骇心。就像死亡的感觉比死亡可怕一百倍。
“唵!”黄袍陀主突然唤动唵罗迷的单音节词。本能地驱动看似浑然无伤、却痛彻骨髓的自己。
一个唵罗迷芳香的音声,仿佛从极度寒冷中意外触动春暖的植物,僵死的心跳闪的灵性可以感受到了。
生命的知觉没有跟随——体内沙音穿梭留下的疼痛线条延长神经末梢。一个灵动不死的唵罗迷,让知觉在凶险的歧路口,意识惊险变向。
重新返回意向的黄袍陀主突然间清醒:眼前高矗的天敌仍在。
短暂的清醒,黄袍陀主感到自己似乎瞬间重新活过一个人。
洪浪的众流,就像踩在朔勒王脚下的溪水。众惑中的他,依然是冷冽的独立者。
黄袍陀主稀微呻吟中,口边流吹的微弱空气,他依然敏锐可察。
浑浊的舞浪中,铁砂流砾的沙音冷风就在心里。他似乎察觉:冷袭冰刀壮汉的破风声来自哪里。
朔勒王的铁足轰然踏向一个方向……
被音声律催生喜气的众俗,疯狂撞荡。却没能阻挡和改变朔勒王铁足执意踏掳的方向。
只见朔勒王破开人丛,飒飒削风的脚步飞速交叠中,仿佛磨利的一把快刀,乍然而落。
就见柔然铺地的诺昊仿佛触疼,鼓圆筋节的身躯突然弹射开去。
铁足落空的朔勒王冷酷一笑,看定诺昊逃窜的背影,缓缓抬起指节驱动的手形……
然而,他却听见脑后轰隆如雷的鸣声。
侧目,只见脱杖的九龙肆扬攻击的怒爪,化生九种不同形格,罩在朔勒王的头顶。
划擦啸叫的风刀纵横交错,瓢泼白光变成月下泛滥的冰河。
原来,就在朔勒王意念执著诺昊的瞬间,缓神的黄袍陀主已经唤动心咒控动的火珠。这个罅隙的变迁,让黄袍陀主把握施功的法门。
曾经征战过九龙格的冰刀壮汉,自然知晓九龙法力的根源。血手翻转中,执刀在握,突然间刺向黄袍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