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九章“等千年……”
凤鸣不再嗛嗛或锵锵。
变调吒音,从古琴惊奔弦线上激颤的飞铩音,顿时驱散纱楚旺莞与靛君盘结的合力。
琴音清角,古奇灵犀。肃杀法相疾速残退的“流云”。
疼磨催化出来的赤火凤,燃烧中,毁尽——孱弱、不堪撑力的附赘。
凤形,流火飞霞。火翼翩跹高翔……
春润,太阳高朗。
凤翎山。小径。
一飒风中,春令的美,亢奋思觉与情味。淡绿中走动的墨寒山和梅金,在丹青的自然光里,渐渐调成远景……
……
黎泉市美院附中。
玉兰盛妆。素心一片纯洁。紫的、白的、红的……火焰一样高簇端然的花瓣。即便开旺,依然是信徒般的手形簇。
香樟树完全是葱绿背景。险些被生机盎然的艺术范们看作不值钱的绿篱。
春兴,仪态风发。缓缓漾起的、不显高调的风。一进校园,就不显气质。
被市区城堡似的楼幢折变,野性变得妩媚。润润的水气,沾染得绿植衍生些微新嫩的贵气。
附中的校园,从来就不缺少情味燃旺的感官火。
艺术气质保鲜的校园容器,那些机灵、善断的目光,一丝眨巴,长睫毛跳动的光感,就是蓝调。
艺术光,幽冥熹微。眼睛从春绿挑剔出来的生机,成画一瞬,绝对致命。
自然景深里,艺术范快乐走动,互相之间都有看不透的艺术神秘力。
蒋涵子拙园的工笔写生。总共上交了两幅作品。
谁料,接近相同的画,都是猴哥满满的评语。
“草稿一,苦难开始,一颗心已经蒙灰……断笔的地方都是留白……画外有音……”
廖莎略带修饰的手形,随着某些重点字词的浊音,打着夸张的休止符,充满稚气的讽意。
“正稿二,太圆满的饱和。带有自己憧憬的修饰。光亮感很透……但是,让人看到:前后两幅画之间……藏着好多秘密……”
听着廖莎的声音,蒋涵子两手举降,“姐,别念了……”
廖莎看着蒋涵子虽然是开玩笑的样子,但姿势有点认真、牵强,表情都快要表达不了多变的心理活动。
敏感的晓若赶紧牵系一下廖莎的衣角,“姐呀,声调可要把握好情感线喔……”晓若说罢,撅着嘴巴,背过身嘟哝,“不就是嫉妒那姐姐……离奇的美……哼,别以为谁不懂……”
廖莎戛然而止,飞快地转动眼珠,牵上晓若,从蒋涵子座位后一晃而飞了。
“天哦!人家才不是评价那画,而是想看看:他怎样……小心翼翼地……呵着……她……”廖莎好笑地说着,不乐哈地在眼前的空气里,平行地点两下。
“显然,就是‘他’和‘她’……”晓若看罢,默默自语。遂撇个嘴巴,很响亮的说:“哎呀,干嘛就不是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