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铁音叉心里明白:玉翠灵巫尽管生了忿心,并没有将诅咒凌驾在自己身上。除了饶恕,也在给自己以警示。
此时,这个警示,更是一个端严的启示。
直到玉翠灵巫走远,生忿的铁音叉突然仰后拔出一根长箭,冷冷地看着花尾箭,铁音叉悍然掷向玉翠灵巫走远的背影。
咔!
那支箭斜斜插地,振动中又嘎地脆断了。
……
和黏族御部一战,赵将军已经发现大郡铁骑迟滞的弊端。
但是,赵将军并没有为此忧心忡忡。他心里已经明晓:大郡边关上神秘盘亘的坚牢底线。
赵将军看着:一个人默默垂首,包扎伤口的鸿泰将军。他飞快地给脚力使动眼神。
脚力点点头,站定鸿泰将军的身后,恭礼道:“将军,我来帮你……”
鸿泰缓缓回头,斜睨的目光敏感地从脸颊旁风飘的披发后,射过来,冷冷地问:“你懂包扎流镞划伤的方法吗?净操闲心。”说话时,口中叼的布头飘落。绷带一松,鼓涌的一股鲜血瞬间洇染开来。
“这就是命!”鸿泰忽然冷峻蹙眉,眼睛变得更加明亮些。
脚力一听那种铿锵的声音,没敢走近。赵老将军无奈的摇摇头,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知道:除了守关,自己永远只配去做局外人。
脚力默默地跟着赵将军走开。
当赵将军、脚力和黑白铁骑走远了。春令中猛烈掠过的风沙吹动鸿泰头发和衣衫,哗哗摆动如旌旗那样。
然而,横练般飘骋的发瀑和衣衫,蜿蜒延伸风线的柔弯荡漾的长痕里,却有零星嵌进的亮闪闪的光点点。
只见忿然包扎伤口的鸿泰将军,悠地,身形在风中一颤,敏捷包扎动作中,飞骋的手形蝴蝶,蹁跹一飞之际,滑过面颊的两道亮线,被斜掠风吹起的飞沫,散洒到风线中去了。
她似乎执意要跟自己过不去,姿态牵强。如蝶惊颤的姿态,果敢里,难免暴露瞬间凄迷的一丝隐恸。
完成包扎,突然垂头的鸿泰将军,迎着春光,一双纤白的手,轻柔地抚动最纤细的一根草叶,禁不住猛烈恸哭了周乍的一个音声。
然后,铿锵地站起来,双手凌厉滞后一下,仿佛抛开一件很沉重的物体,倾着劈风般的身躯,走进春令中边关依然乍冷的风中去。
当她走近自己的红马,在马背上叠起两手,将头僵硬地抵在手背上,湍促地完成瞬间需要释放的一个哭泣。
然后惊醒似的猛烈站直,飒!飒!
鸿泰将军拔起插地的两把画戟,劲猛地交叠状,令旗般插在后背。遂敏捷地窜上马背。
潇洒兜缰,颠荡的马背,又驱驰成——万里长风般惯熟铁戈的刀马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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