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九章缀石
只有舞境中的优遮喱,才像呼风唤雨的天人。
虽然,大街上舞者甚众。但是可以佐使街舞风暴。此时,就只有优遮喱。
那些舞者虽然皆是世俗者。他们的直觉就是时时生长中变迁姿态的喜光植物。
只要他们倾情跟动的领舞者,有原因、或没原因地不合心意,新鲜感就会随风迁化,去追逐舞浪巅峰上重新跳跃的浪头。
有时候,他们看上主舞的族性。有时候看上美貌和姿态,有时候会嗜好领舞冠饰上高挑而骄傲的翎毛,有时候是旺盛的激情。
泛滥的西摩地香薰一共有多少种,舞者都知道,包括各种好不醺臊的荷尔蒙。
舞者自由,他们频频变改心性,一旦目光瞄准勾魂动魄的旺相,主舞者就是最可怕的蛊琴,形状的弦音一跳动,追踪者就会电闪雷鸣般渲染与夸张,恨不得自我迸溅着鲜血而亡。
是的,舞者追的,永远是陀经中传奇的风暴神尊——摩拿图。
“驾马若奔,狂血如焰。”当舞者们呼唤吟游歌者,伴着蛊琴纵情歌唱时,那一刻,就是主舞惊电般被风暴摩拿图生出来的时刻。
“旁遮罗的神阁!”
“太阳神!”
“风暴摩拿图!”
……
街舞者卷云一样,呼吸的热风吹向优遮喱。诺昊即时变迁了自己舞境中的站位。
不过,此时此刻的他因为自有目的,所以,更显得像极了一个心思稠密、眸颗半敛的主谋。
优遮喱舞姿精真质感,而又不失时机地嵌进迷离与带有饱受过疼痛的经历,即便不伴诗阙唱辞,也是华美璀璨溅光的形体语言。
优遮喱就是眼前的主舞。美丽可人,简直就好像诺昊用柔软的手感,供神那样捧上的新鲜果颗。
旁遮罗族的主司带领族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优遮喱飙焰在诺昊街舞的大地,劲俊奔驰着杀戮——逃遁中的仆安修。笑脸变成铁青。
“是该收束旁遮罗遗失的礼物了。”主司道。
“没错,她更是旁遮罗的摩拿图。”一个武士随声附和。
“她是旁遮罗罗望家族的下仆,立法已经赋予她天生的奴性。”胖滚滚的罗望少爷急忙道,“只要族祭敢要,我会把她典当一样递出去。这是她系带的法缀。能辨识她的根性。”
主司摇摇头。“我要把她用作旁遮罗族祭祀《舞论》的一件法器。”
“除非你打破那辉煌金殿法戒石里——立法尊手印下压着的契约。”
显然,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主司看向罗望少爷,脸红了一下。
可不是嘛,法戒石本来就是陀经都没法解释的灵枢之秘。是整个西摩地传说中的奇迹。
传说,那是立法的根契、族性的见证。
要不是朔勒王撞殿,也许,西摩地的人都只能知晓:那是吟游诗人里荒诞不经的唱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