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艾笃满眼闪烁一澄生动的光。是的,敏感的他凭灵锐的直觉,辨出这是一处全新的水域。海浪的声音、形状、力量,拍击船体频颤的摇晃感,显然和惯熟的体验有差异。
是的,熟稔了惯战海风海浪的每一个瞬间。艾笃能够瞬间立判:时空频响每一个变异的节奏。
没错,即便没有参照系,感觉走近水域,就能变出每一个水域海神的模样。
艾笃缓缓调转航向。目光改换方向的瞬间,他忽然看见遥遥远方,一道屈折、洁白的轮廓,仿佛一座美丽的冰堡缓缓地从远处一点点浮出来。
嗯,不可以再任性使航了。海族之间无形规划的界限,是值得警惕的忌讳。这一点艾笃最晓。
何况他根本不曾熟稔:这一处海神施怒的脾气。海族古俗:不要惊扰陌生海神和幽灵。因为愤怒的海,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毁灭性的。灾难性的发生就是一个简单的过程。
艾笃的船滑翔一个溜圆的弧光,急刹倾斜飞掣的船,仿佛一把漂亮弯弯的刀。高难度摆帆激起一道倾斜飞射的洪澜。
艾笃铁稳的双足不再扎在船上。他感到:轰轰摇颤的船体发出咯吱吱扭变的异响。那种隐含在洪涛中的裂解,就像敏感撕疼自己一颗心。
航海中的船一旦下海,在艾笃的意识和知觉里,就是自己身躯中生命力的一部分。
这个极致刺心、敏感的危险信号,已经牵动警觉的神经。艾笃一把推开摆桨人,蟒缠一样较力的胳膊,狂力扭船划出一个湍急的漩涡。
顿时、巨刀一样内倾时,旋风般的离心力,惯性掀起数米高腾冲的白波。仿佛一道狂掣中怒吒着、闪电般拓大的雪刃。
艾顿见状,知道艾笃悬崖勒马般驭船的惊险动作就是变航的警令。他似乎同步感觉到无名水域的危险。
接近连贯的相同动作,让自己主舵的船平行于艾笃的船,强力画出一弧流光的半圆。艾顿就是艾笃海令的传谕者。
短暂撸力的艾笃和艾顿完成折向后,坚韧可靠的目光相互对视瞬间,已经传递了相互传力的两颗心。
风飒。狂浪。平稳中瞬间惊变了——祥和安谧的乾坤。
顿时,随后赘行的一只只海族的帆船,瞬间降帆。似乎从来没有航海如此遥远的距离,一个个刹行的动作收势很快。
“我们越界了,看见了异族的冰塬大陆。”露族的兜刹忽然不爽地道。“陌生,就是在铤而走险。”
“执意呈能的勇者,向来都是离经背义者。艾笃人就是他的代名词。”霜族海飞镰亢奋道,他看向冰堡,“不可知的地方,可不会只能附生像海族大地上卑贱的冰塬植物。显然,那是一把更淋漓沾血的冷刀。”
艾笃调稳船只,握舵的黑手,仿佛攫紧狂马的烈鬃。
早就感觉空间异变音声的艾笃,似乎知道:拦头威力施展力的个性,随着摆稳船只的瞬间,单手掣动的钢叉突然刺向船侧的水面。
铁钩一般的身躯吒然激奋,艾笃的钢叉尚在蓄力,一颗暴烈的心已经出击。钢叉疾风之锐气,已经在水面磕出圆晕的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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