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一章独锥
豁尔古叻手中的刀已经催熟。
旺生咒不光在刀上,而且在心里同样燃烧起一团火。
豁尔古叻掣过数刀,隐隐感觉:铁音部仅仅三个铁骑,竟然敢于撞破御部二十余人的阵,心里有点纳闷。
他疾速兜马,从交战的人马丛飞拔而出。强劲拔马奔竞的一飒,犀利带起的风骨朵,从马蹄上拖带起一道尘烟。
跨马战,感觉上一旦难于掌控众骑谐步的脉动,手感中激愤的刀就会失去统御的灵魂。这在豁尔古叻心里其实就是一个忌讳。
御部有自己强训出来的的滚浪白刀。
因为这些出自各个部的精英,本来就是经历屡屡鏖战,粗悍战戈打磨出来的精铁。机变、敏捷、重夯,总是灵动匹配的超手。
但是,面对铁音部的铁骑三刀,豁尔古叻从御部众骑的身上,忽而感觉不到——气势盘扭中拓放开来的联力。更不要说催发滚浪白刀。
跳出马战的豁尔古叻,迎空掣刀,划出一道空明弧光。
看见首领跳脱马阵,御部铁骑一个个好像火堆里蹦出的火星子,豁然撤阵。零散回退中亢奋的战马,欢浪的马蹄依然就像猛烈敲响地面的战鼓。
大地上一朵朵怒绽的风烟骨朵,仿佛一团团快要燃烧起来的火焰。干裂呛鼻,微带草薰的风,原始力搅浊了梅勒泰的空气。
铁骑三刀铁钉一样扎在地上,带有锋棱的突兀状,坚实得似乎统御着整个空间里任性流淌的风。
铁音叉没有看向豁尔古叻,却看向梅龙,“梅勒泰人,自保就是自私。只会啃梅勒泰高草的马,永远长不大。现在,你就看着,我铁音叉这匹马,怎样啃掉烈风中骨节撑硬的植物。”
铁音叉喊罢,缓落的刀指向豁尔古叻。
“你再说,我用刀回答你的话!”安哒儿猛地挽起匕刀,翻腕要弹出手形力弓。
梅龙一把箍住安哒儿抖势的那只手,道:“安哒儿,那是作势给豁尔古叻看的。你不要着了他的道儿。”
豁尔古叻冲铁音叉擎起手中的刀,摆动道:“好,我就让你吞下这棵旺生的草。”
众御部铁骑随豁尔古叻形矗一个扇面,哗然而动。
顿时。白刀浊风,随豁尔古叻旺生咒催生的,此时,不再是一把豁尔古叻手中的单刀,而是一个阵。
御部的一匹匹战马筋骨簇力着肌肉紧实的疙瘩。铁蹄踩地,洪响中带着暴躁的弹跳,隆隆而起。
震荡在空间、难以落淀的风尘,悬浮着看似凝静的亢奋。
此刻,豁尔古叻一把刀终于统谐、联力了整个铁骑战队。那些贲张气势的刀风,呼唤着气势隆腾的马匹。
即时,空间里翻滚的白刀,雪叠飞歌,幻形轮滚有如云崩。
铁音叉显然看出滚浪白刀中、剧烈风突蚀人的锋刃。
缤纷叠落的刀,带动后面马蹄的奔雷,那种残酷铺垫的恐怖风云,显然让铁音叉触到了灰白色、染著自己的一道儿带痛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