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银白色软甲的莫敏芝英姿飒爽,迈着轻快的步子进入。
沈逸飞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眼前的姑娘,比上回见好看了几分。
眉目间满是清秀与英气,如同一缕夏风,洒脱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
“莫县主,别来无恙。”他堂而皇之的打量着她。
只是,那目光除了满满的欣赏,不含半点杂质。
莫敏芝反而有几分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也落落大方的坐下。
“沈举人,冒昧打扰了。本县主有很重要之事同你说。”
沈逸飞示意她喝茶,“请润润嗓子。”
她没端茶盏,开门见山地道,“杨家如今声望如旭日中天,办个婚宴,整个国都的权贵几乎倾巢而出。
万众瞩目之下,你有什么法子对付许真真?若当真有,是不是也该行动了?不然等她生下三个孩子,她在杨家的地位固若金汤,我与杨大哥,便再无可能。”
沈逸飞听她这么说,心中莫名的不舒坦。
双眸半眯了眯,“杨瑞是我前岳父, 轮辈分与年龄, 都大咱们一轮,你就这么盼着与他结秦晋之好?”
莫敏芝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之意,他的话也令她极为不舒服,出口的话也带了刺, “沈举人是否管得太宽了些?本县主与沈举人不过是互相合作, 各取所需,交情泛泛而已, 你有何资格干涉我的言行举动?”
沈逸飞一噎。
随之自嘲的笑了笑, “沈某也是出于好心,提醒县主两句而已。忠言逆耳, 县主既然不爱听, 沈某不说便是,县主何必如此激动?”
莫敏芝面色仍然不太好看。
但是,沈逸飞还有利用价值, 她也不好同他彻底撕破脸。
“那好,咱们直接说事儿。回到方才我提的问题,杨家受全天下人瞩目,你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对许氏动手?”
沈逸飞斜睨她一眼。
这女子倒是心胸坦荡,只是,终归还是嫩了点, 一眼就能让人看穿。
他喝了口茶, 慵懒地斜靠着椅背,闲闲地道,“简单呀。她不是大腹便便么?找个人狠狠撞倒她不就行了?”
莫敏芝满眼的讥嘲,“沈举人, 你就没听说过,许真真背后有武艺高强之人护着, 她自己本身也跟着修习了一身武艺?
寻常武林人都伤不了她,你这么轻飘飘来一句把她撞倒, 是你无知呢,还是当我三岁小儿?”
沈逸飞当然知道许真真的强大。
在莫家地牢里, 他已深切体会过。
他这么说, 只是敷衍她罢了。
却不成想,她能一眼看穿。
说出的话也呛人得很, 就像一朵带刺儿的花儿。
有趣。
他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挑眉看她, “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问我?呵。”莫敏芝觉得好笑, “我要有法子, 我还会找你?”
“你可以有别的事儿找我呀。例如喝茶、赏月、闲聊。”沈逸飞姿态闲适,“整日在外头披着铠甲带着面具夹着尾巴做人,回到家中,就不能与知己好友小酌两杯,谈些风花雪月的美事儿?”
他暗示自己是他的知己?
莫敏芝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
他俊朗温润的脸庞,在烛光下泛着玉质般的柔和光泽。
他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极强的亲和力。温暖、善解人意,人畜无害, 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她莫名的, 脸又有些发烫。
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