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殊词轻装便行,也只驾了一辆马车,似是临时回来一般,并不久住。
无人知储殊词今日为何会回府,只是她进府后并未回自己的清溪苑,反而是去了储母花韵冰的院落栖燕阁。
前几日这个时候,花韵冰正和花漓漾在园中赏花谈天,只是今日,恰巧花漓漾没来。
储殊词以往每月也会抽出些时间陪花韵冰,所以见到储殊词,花韵冰也未怀疑什么。
不过她却是忘了,这次储殊词不是在储府,而是从别院回来,特意回来一天。
储殊词也不曾有何奇怪的表现,像以往一样,在栖燕阁用了午膳之后,便离开了。
“倾墨是不是回来了?”回到清溪苑,储殊词忽而想起,前几日君倾墨给她的来信。
“是,刚刚暗卫来信,君小姐距临安城大约三里。”白苏回道。
储殊词在君倾墨身边安排了暗卫一是为保护她,另一则也算是为知晓她的行踪。
虽然君倾墨是储殊词的好友,但毕竟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君家嫡女,或许也是下一任君家家主。
君家虽有嫡子君清落,却又是扶不上墙的。若想让君家不自此没落下去,未来君家的继承人极可能会是君倾墨。
“我们去城外。”只思考了片刻,储殊词便道。
去年君倾墨离开时,储殊词没有去送她,只称感染了风寒,卧病在床,不能出门,那时君倾墨险些要来府中看望她,最后被她劝住了。
算算日子,君倾墨已经走了近四个月了,她们也有四个多月未见了。
如今,君倾墨回来了,刚巧她此时也无事,便给她一个惊喜,亲自去城外接她。
“表小姐昨日回去之后,下午在城中逛了逛,现在刚起身不久,今日应该不会出门。”白蔹看了密信之后,一一向储殊词汇报。
听完白蔹的话,储殊词只是点了点头,也无其他反应。
储殊词的情报网基本上覆盖了整个临安城,尤其是世家大族的子女及与其有密切联系的人。
唯一的例外便是花漓漾。
每日白蔹都会筛选出一些重要的信息向储殊词汇报,独独关于花漓漾的一切,从未回过。
但自从上次储殊词说过之后,白蔹便每日试着提几句关于花漓漾的事,储殊词也未责备。
其实储殊词是一个心口不一的人,这一点,从小便在她身边的白蔹最为清楚。
所以,渐渐地,对于安排在花漓漾身边的人,已经从之前的两个人,也到了如今的八个,以后或许仍会增加。
可以说只要储殊词想知道,便是每日花漓漾吃了什么,她都可以知道得清清楚楚。
“昨日花四公子得了一块玉石,去了表小姐的院中,后又匆匆去了玉石店......”白蔹想起刚刚没说的,又接着说道。
“嗯?”储殊词望了白蔹一眼,今日她说的似乎有些多了。
“年前表小姐似是一直在寻暖玉,打算送给君小姐......”这些事之前白蔹从未对储殊词说过,现在似乎有必要提一下。
“前段时间我是不是得了一块千年暖玉?把它带着。”因为储殊词对外称身体不适,所以常有人会送些补品玉石之类的东西给她,她的私库里最不缺的便是品种极好的玉石。
“是。”白蔹应道,立刻回去。
储殊词虽未明说,但白苏和白蔹都已明白。
定然是要送给君倾墨的。
此时已快到临安城的君倾墨尚不知她的两位好友,一个在来接她的路上,一个则命人去她的府中打听她何时回来。
都是一副急着见她的模样。
也不知是何原因。
“小姐,城门口等着的好像是储小姐。”君倾墨一众人还未靠近城门,行在最前面的侍卫便匆匆前来汇报。
虽然储殊词极少见外人,但作为君倾墨的近卫,却认得储殊词,尤其她那一身的风华,只见过一面,便会让人难以忘怀。
“殊词?你可是看错了?”君倾墨有些难以置信。
虽然她写过信给储殊词,但却并未告诉她,她今日会回来。
马车驶近城门停下,君倾墨在侍女安宁和冬辰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倾墨。”君倾墨的马车停下的那刻,储殊词便上前,微微笑道。
“殊词是在等什么人吗?”君倾墨显然是不相信储殊词是来接她的,只觉得她是来接什么重要的人。
“嗯。”储殊词点了点头,也未说是特意来接她的。
“去年身体不适,没来送你,这个送给你,算是补偿。”储殊词从袖中掏出玉佩递给君倾墨,没想到什么送玉佩的好由头,只说道。
“殊词什么时候和我这么客气了。”君倾墨也不推辞,接过玉佩,笑着打趣道。
她也知道储殊词身体不好,不过只是偶尔严重些,平时无事,不像她,说不定哪天就驾鹤西去了,现在过的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
“这个玉佩一定要贴身佩戴,对你的身体有益。”储殊词不放心地又叮嘱道。
“嗯,殊词今日是怎么了?”听着储殊词的话,君倾墨有些奇怪。
“没事。”储殊词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了,她也不知为何她要加上这一句话。
就好像,在不久以后,她会戴别人送的玉佩一般。
“这几日我会在别院小住,不在城中,一会儿便走,猜测你今日会到,所以在城门口碰碰运气。”储殊词又道。
“殊词是在等我?”听到储殊词等的人是她,君倾墨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惊喜之余还有些难以置信,只觉心口处微涨,暖暖的,又带着丝丝的甜意。
“是啊,我可能下个月才会回来。”储殊词微微一笑,解释道。
往年君倾墨回到临安之后,第二日总会去储府,给储殊词从苏台带不少的礼物。
这次恰巧储殊词不在府中,储殊词也是怕君倾墨去储府找她扑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