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取出!”
当看到这把牛角弓弓的一刹那,云涛的目光就已经被牢牢地吸引过去了。
这把牛角弓历经千年而不腐,绽放着的熠熠寒芒中,仿佛还带着一股血腥味,似乎是在述说着当年的腥风血雨,沙场中的射杀无数。
云涛亦于战场中拼杀无数,这把牛角弓散发出来的气息,轻而易举的便将他的心神尽数吸引了过去。
就好像久旱遇甘霖,牛角弓对他而言拥有着绝对的诱惑力。
说着,他便要伸手抓去。
“不可!”
甘景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无比迅猛的将云涛的手给拍掉,大声叫道:“这可是文物!别随便乱碰!历经千年的玩意儿很有可能是极为脆弱的,若是不小心碰坏了,你小子可就损坏了一件国宝级的文物,够你在大牢里蹲一辈子了!”
何兴亦是走上前来,伸出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无比认真的说道:“这件文物,还是由老夫跟小五取出来吧,你们都退后!”
听到这里,云涛的眉头顿时皱起,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石棺中的牛角弓。
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也清楚损坏文物,尤其还是一件国宝级文物带来的后果会有多严重。
部队有纪律,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犯下大错,恐怕会有大麻烦。
思虑再三,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云涛叹了口气,点点头,往后退去。
但就在甘景明与何兴两人准备上前时,陆洲东却是将两人拦了下来。
“陆小子,你干甚?”甘景明皱眉问道。
“老逼登,何大师,牛角弓本应百十年便损坏,但这把牛角弓却是历经千年而不腐,自然是有其道理的,没那么容易损坏,就让云涛来取吧。”陆洲东笑着说道。
“陆大师,你……”
没等云涛说完,陆洲东便凑了过来,小声说道:“我知道你喜欢这把牛角弓,对不对?”
云涛很是惊讶的看了陆洲东一眼,接着两人便是相视一笑。
“没错,这把弓,我很喜欢!”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云涛也不是矫情之人,也就大方承认了。
“云小子,你喜欢也没用,这东西是文物,懂吗?”
“你要是损坏了文物,不管你是兵王还是什么少校啥的,该蹲局子也得蹲局子。”
“老逼登,这话谁不知道?但只要他弄不坏这把牛角弓,不就行了?”
“你小子说得轻巧!”甘景明瞪了陆洲东一眼,道:“这多少出土的文物,都是因为一时疏忽给搞坏掉的?更何况这把牛角弓保存的如此全新,这等品相放眼整个华夏也没有一把,可不能让你们肆意妄为!”
“老逼登,你且放心,这把牛角弓没那么容易坏。”陆洲东笑着说道:“别忘了这把牛角弓是在什么情况下储存的。”
“哦?你小子想说明什么?”
“你们别忘了,这墓主人生前乃是口含不腐玉珠的,虽然不腐玉珠最终还是没能让这具尸骨腐烂,但至少也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让这具尸骨只是肉身腐烂,但留有骨骸。”
“这把牛角弓也受到了这不腐玉珠的些许影响,导致千年不腐,再加上三足金蟾、黑蝎与幽兰草这三样毒物长年在这石棺之中,偶尔分泌出来的毒液沾染到牛角弓之上,倒也成为了滋润牛角弓千年不腐的重要因素。”
“最重要的还是这把牛角弓的材质,牛角弓要用到牛角与牛筋,这牛角乃是牦牛角,牛筋乃是牦牛筋,坚韧无比,岂能轻易损坏?”
“这把牛角弓,就是再存放个上千年,恐怕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陆洲东的嘴角,挂满了自信的笑容。
“你小子已经看出这把牛角弓的材质了?”甘景明惊讶的很。
“若是牦牛角与牦牛筋所制,的确要比一般的牛角弓更加坚韧。”何兴点头道,
“小心一些动它,便可。”居鸿轩都放花了,甘景明与何兴自然不会再有意见。
“云小子,你动它可以,但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知道不?”甘景明还是有点不放心,再次认真的叮嘱了一句。
“我明白!”云涛重重点了点头,欣喜若狂的同时,也没忘冲着陆洲东投去一个道谢的眼神。
陆洲东笑着摆了摆手,小事一桩而已,不必道谢。
云涛转过头,将目光放在了那把牛角弓之上。
他喉咙涌动了一下,双眼中满是热切的光华,缓缓伸出双手。
当牛角弓入手的那一刻,他的身躯因为激动竟然在微微颤抖着。
他能够无比真切的感受到牛角弓那厚重沉甸的质感,入手的感觉相当奇妙,他甚至有一种这把牛角弓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错觉。
因为他抓起牛角弓之后,整个人的气势似乎都与这牛角弓融为一体。
他将牛角弓取出石棺后,所有人都被这牛角弓的大小给惊住了。
只见这张弓足足能抵到云涛胸前的位置。
而云涛可是一个两米大汉啊!
这把牛角弓,最起码有一米二三的高度!
但搭配着云涛高大的身材,完全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相反,这巨大的牛角弓,反而还将云涛的身姿衬托的更加伟岸。
云涛手持牛角弓往这儿一站,就好似重现了当年广陵王钱元璙的英姿!
“好!好!好!”
甘景明直呼了三个好字!
“好!真的不错!”
陆洲东也是口中吐出一个好,但他的好跟甘景明的并不一样。
甘景明的目光始终都在牛角弓之上,在他的眼里,没什么比文物更加重要。
但陆洲东的目光,却是在不断上下打量着云涛,目光中绽放着璀璨的异彩,嘴角也是忍不住的向上勾勒出一抹弧度。
这把牛角弓,与云涛简直太契合了!
就好像,二者本就为一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