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08年上半年的主题,就是抗灾吗……
天灾啊,奥运会前的大考,真是难度好大。
全特么是不可抗力……
江森沿着清晨更早的时候,校工们刚扫出来但这会儿又被积雪堆满的小路,吱呀吱呀地跑到体育馆。体育馆里没开暖气,这会儿的温度跟外面差不多。
冯援朝冻得只搓手,老苗和陶润吉他们,也全都过来的,几个老爷们儿挤在一起,老苗哆哆嗦嗦地抱怨,“我草!今年是真冷!江森,衣服别脱了,千万别感冒了。”
“废话,真当我是超人?”
江森脱掉外套和毛线衫,留下一条单薄的长袖,微微哆嗦了一下,就开始绕圈热身。这两天连续雨雪天气,他的很多室外训练都无法展开,基本都是在室内做力量和专项技巧训练。像撑杆跳之类的项目,也就只能摸着竿子,在意念中完成。
不过影响也不大,反正他早就把撑杆跳这门手艺给战术性放弃了。
等暑假的时候,再突击式训练一下,完全来得及。而且老苗在这块上对他的要求也很低,只要能跳过三米就行——只求比常规跳高稍高一些,不给撑杆跳这项运动抹黑。
热身完毕,江森拿到球,感觉这些在球馆里放了一整天的篮球,球皮都变硬了。
拿在手里,手感颇为糟糕。
连续投了七八球,江森才找到准心,命中率逐渐回到平时的训练水平。
一个多小时后,江森比平时多花了些时间,才结束了今天的晨练。早上快八点钟,大家从体育馆里出来,外面的风雪总算暂停了。
大家饿得饥肠辘辘,抓紧去食堂吃过早饭,就各自解散,该干嘛干嘛去。
不想江森刚回到寝室,还来不及洗澡,反兴奋剂组织的人就又找上了门。江森很是无奈,又只好给叶培打电话,已经走远的老苗他们只能原路返回,再加上学校的生化实验室工作人员,还有宋大江这个被研究者一号也得到场,验尿工作磨磨蹭蹭拖到九点多,江森才总算被放过。
“你们怎么这种天气还来?有什么意义吗?”老苗有点不满,质问国际反兴奋剂组织申城办事处的两个新员工,之前那俩货,看来是已经被辞退了。
两个新员工不知道江森的厉害,非常高冷且牛逼的语气回答:“就是因为这种时候,我们才更有理由过来,就是要趁你们以为没人来查,掉以轻心,才能抓到真相。”
江森看看来接尿的俩货,年纪二十出头,脸上隐约写着“傻逼”两个字,不由笑道:“看来你们是很希望从我身上挖出点什么猛料啊?”
“放心,只要心里没鬼,那有什么好怕的?”新来的继续拽拽地回答,胸口挂上一块印着“国际”两个字外加一串英文的胸牌,很拿自己的“国际人”身份当回事。
江森不跟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膨胀小朋友一般见识,淡淡道:“好吧,你们开心就好。”
老苗则忍不住接了句:“年轻人,你们自己检查样本,每次都要第三方陪着,到底是谁更容易搞鬼,你们心里也要有个数。给反兴奋剂组织打工没关系,都是工作,可以理解。可要是有意把我们国家自己的运动员当敌人看,那就是思想认识有问题了。”
但那两个年轻人,并不在乎老苗的教育,翻翻白眼,拿了样本就走。
等下了楼,和江森他们拉开一段距离后,才小声嘀咕起来。
“国内搞体育的人真的是文化水平太低,什么都能扯到思想问题上去,中国人太没有规则意识了,不讲契约精神,只讲道德品质,越缺什么越讲什么……”
“举国体制嘛,就是这样的,你想好到哪里去?”
“主要还是人的问题,一群土逼,真的恶心。我原本还以为江森嘴上得那么好听,还当他是什么圣人呢,结果验个尿都要进进出出这么多人,我真的不想说什么了。我们纳税人的钱,就是这么被浪费掉的。你看国外那些运动员,出国比赛都没他在学校里这么张扬。”
“中国嘛,就这样。”
“唉,只怪蒋公当年……”
两个人正满嘴忧国忧民,忽然间,其中一人脚下冷不丁打滑,手里装尿液的保温箱,被下意识地高高抛起,又笔直落下。可保温箱的盖子竟没有关紧,箱子里的一根根小玻璃管,纷纷掉落下来,噼里啪啦落在他头上。低温下的热管,噼啪裂开几道口子。江森的、宋大江的、陶润吉的、老苗的、叶培的……形形色色气味的嘘嘘,伴着热气,滴漏出来。
两个年轻人四周,瞬间骚气飞扬。
申医宿舍区幽静的小路上,随之响起抓狂的尖叫,“我草!我草!我草!”
两个人身后,江森一大群人互相看了看。
江森脱口而出:“报警。”
老苗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对,快!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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