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姝踩着小巧的莲步,来到书房门口,按照战王府的规矩,男主人的书房不能随意进入! 她每次来,都会遵守战王府的规矩,先敲门问候一声。
莺歌安安分分地站在她身后,手中的红木食盒里飘出一股浓郁香味。
那是萧亦姝精心熬煮的汤羹,加了一些养生药材,对男人极为滋补!
萧亦姝正在敲门问候,清丽柔弱的嗓音从门缝里钻进来。
“王爷?你在不在?”
楚因宸一看对方已经来到书房门口,便准备开溜。
玄钰公子提醒道:“今天晚上你不必隐藏踪迹,我可能要歇息一番,还有那个雪国圣殿的洛锦辞……”
“本王已经安排好了!洛锦辞,本王安然无恙地带回来了!”
楚因宸撒谎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明明在雨城的时候他准备一掌将洛锦辞击毙,恨不得将洛锦辞那个碍眼的女人弄死……
来到玄钰公子跟前,他还是有所保留,并没有将自己的老底抖出去!
片刻后,楚因宸通过书房的密道先行一步,玄钰公子收拾好表情,便坐在椅子里,安静地等着。
萧亦姝推门而入,来到书房里,示意莺歌将红木食盒打开。
她取出热气腾腾香喷喷的汤羹,亲自喂给玄钰。
玄钰看到她一副小意温柔的模样,很难想象,楚因宸为何那么厌烦她,而且对她没有半点好脸色,恨不得将她打包送走?
兴许,这就是不爱?
玄钰公子从萧亦姝手中接过汤碗,慢悠悠地喝起来。
萧亦姝低下头去,极为温柔地揉了揉微微显怀的小腹,她口气轻软地问道:“王爷!你摸摸!昨天晚上,我好像摸到孩子动了!”
玄钰公子随意地瞟了一眼,对自己此生第一个孩子还是颇为重视,便顺着萧亦姝的心思,伸手极为轻柔地摸了摸萧亦姝的腹部。
萧亦姝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甜笑。
有夫有子,岁月静好,兴许这就是大多数女人一辈子的心愿吧?
玄钰公子仔细摸了摸,确实可以摸到小孩子的轮廓,虽然这才四个月左右,但是他觉得时间一下子过得很慢,很慢。
他和萧亦姝的孩子,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出生,长大,在他和萧亦姝的亲自教导下,慢慢地成长为一个知书达理孝顺长辈的孩子。
萧亦姝心思敏感,可能是做了孕妇之后,她的心思不如以前那般尖锐,凤卿酒不在王府中生活,她也少了一个针锋相对的对象,这几个月里她保养极佳,心情变得越来越舒畅。
比之从前,隐约少了几分尖刻,多了几分为人母的圆润。
玄钰公子安安静静地喝完汤羹,陪着萧亦姝说了一会儿体己话。
他态度谦和,对待萧亦姝极富耐心,浑然不似从前那个冷若冰霜强势铁血的青国战神……
不知何时,萧亦姝抬起自己的纤纤十指,慢慢描摹玄钰公子俊美无俦的轮廓,轻声笑道:“王爷,这几个月,是亦姝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你能不能一直这样,不要变,也不要抛下我和孩子?”
玄钰公子淡定地笑道:“不会,亦姝,你和孩子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们不管?”
从前的战王,对萧亦姝有些冷淡和疏离,尤其是凤卿酒嫁入王府之后,他更是对萧亦姝一步步厌弃,一步步将她推开,推得远远的。
玄钰公子放下汤勺,将瓷碗交给一旁伺候的丫鬟莺歌。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伸手极为轻柔地将萧亦姝揽入怀中,吻了吻她清丽如莲的眉眼,用磁性十足的嗓音笑道:“我心悦与你。”
萧亦姝愈发心满意足,顺势依偎在玄钰公子怀中,慵懒地撒着娇。
此时,国师居住的摘星楼中。
旅途劳顿,凤卿酒风尘仆仆地回到京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战王府,而是回到自己临时下榻的摘星楼。
摘星楼的侍卫都认得她,并没有阻拦她,也没有半点喧哗。
凤卿酒顺利无比地来到湖畔小屋,来到她之前居住的屋子里,将属于自己的物品简单收拾一番。
不知何时,国师镜渊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他的脚步声极轻极浅,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凤卿酒嗅觉敏锐,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清冽微苦的冷松香气,这份嗅觉记忆立即提醒她,是国师大人来了!
凤卿酒立即放下手中的包袱,转身看向静默而立的国师镜渊。
“国师大人?好久不见。”
凤卿酒习惯性地打了个招呼,神情镇定自若,笑容一如既往的清甜。
镜渊盯着她,看了片刻:“你要回战王府?”
凤卿酒点点头,经过雪国北境之旅,她与楚因宸彼此许下心意,再也没有从前的彷徨与无措,她对这份感情多了几分踏实的信心。
镜渊似乎早有预料,空灵的嗓音丝毫未变,笑道:“这次你去雪国,原本我也打算跟随你去一趟,只可惜……雪国圣殿,有本座不想看到的人在那里,如果本座去了,恐怕很难活着回来。”
这话,七分虚,三分真,虚虚实实,透着几分让人难以判断的意味。
凤卿酒记性甚佳,顿时想起之前在南迦公子手中似乎看到国师大人的天玄宝镜,还有那份难以捉摸的预言……
“你真的是,南迦公子的徒弟?”
凤卿酒好奇地盯了他一眼。
镜渊这次没有否认,神色清灵地笑道:“是,南迦师父早就布局,我也只是他手中一颗棋子罢了。”
凤卿酒想了想,终究还是将雪国北境御水湾的重大变故如实告诉他,还有南迦公子的预谋,将自己变成新的封印……
镜渊听完之后,惊讶地笑道:“真有此事?”
凤卿酒狐疑地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身为南迦公子的徒弟,怎么可能对雪国北境御水湾的事一无所知?
莫非,国师大人故意撒谎,不愿意让自己发现这个秘密?
凤卿酒耸耸肩,故作无所谓地笑道:“嗯,可惜那位南迦公子的计划破产了!我没有留在御水湾的地宫里,也没有变成新的封印。”
镜渊一愣,不知想到什么,笑道:“所以你没有舍身忘己?”
凤卿酒不爽地反驳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何要舍生取义?”
镜渊忍不住爽朗地笑起来,他平时总是摆出一副冷冷清清优雅空灵的模样,宛如不可触及的星辰,不可仰视的高山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