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扬人是醒过来了。
但骨骼和内脏的疼痛，比昏迷过去还要折磨人。
他被各种仪器固定在病床上，动弹不得，活脱脱是个提线木偶。
“卧……槽！”
他想动动手指头，当头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只好规矩的放下。
“魏律师，请躺好，您现在还不能乱动，医生特别交代过，您要静养。”
一个年轻的护士柔声细气叮嘱，怕冲撞了这位。
魏清扬眉心拧出深深的川字，憋闷极了，“什么不能乱动？我没事……”
话没说完，魏清扬感到一阵虚脱无力，怎么回事？呼吸有点吃力。
他戴着氧气罩，氧气纯度相当好，不该有呼吸困难的症状。
“我怎么了？！”
他加重语气，氧气罩内腾起一团白雾，刚苏醒还不够清晰的眼睛，一瞬间聚焦，死死看进护士的眼睛里。
小护士没见过这么锋利的眼睛，闪躲开他的目光，故意去看床头的输液瓶，说话也支支吾吾不成句子，“我……我也不清楚啊魏律师，要……要等医生来解释。”
魏清扬手不能伸开，否则他一定会拽住护士的手腕，逼迫她现在交代来龙去脉，管他是不是混账。
“你等等！”
小护士处理不了这么大的阵仗，她怕魏清扬一会儿再发脾气，转身就要逃跑。
魏清扬喊住了她。
小护士亦步亦趋，双手抱着病历夹，手指头使劲儿往夹板上扣，“魏律师……还、还有什么事吗？”
魏清扬看她脸都白了，也不忍心继续逼问，叹了口气，“你帮我把氧气罩拿掉，我不需要，还有，给我倒杯水。”
小护士怯生生的，她很怕等下拿氧气罩的时候，被魏清扬给咬一口。
终于，脸上不再有束缚，魏清扬自在点了。
小护士端了水，拿吸管喂给他。
魏清扬内心是扭曲的。
这一幕要是被人看到，一定笑话死他，一把年纪了居然用吸管喝水？
等下……
魏清扬自己拧巴完，一转头看到躺在对面的王超。
神志一下回到在法庭上舌战群儒的水平。
“王超，你怎么回事你？”
和他的情况不同，王超因为身体多处骨折，五花大绑的，都是石膏和固定夹，一条腿高高悬挂，手臂也绑着固定物，脖子上套着护颈。
跟他在埃及看到的木乃伊差不多。
王超醒来过只有几分钟，他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奈何小护士被魏清扬给吓住了，他不好意思再施加压力。
他笑了笑，除了眼睛和手指，其他地方暂时都动不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醒过来就这样了。”
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王超对自己的状态很满意。
魏清扬喝完水，嗓子不干燥了，他歪歪头，“你这骨折的程度，没半年恐怕不能落地走路。”
王超憨笑，“也不知道算不算工伤。”
魏清扬咧嘴，他嘴角上有伤，笑的他抽冷气，“别说工伤，寒城估计能养到你七老八十——对了，寒城呢？”
“我……不知道。”
他们离开密室的时候，王超的记忆就是涣散的，他甚至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奇怪，他们是怎么出来的？
总裁和赫尔德达成了共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