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
唐橙搓一下秀挺的鼻梁，浅浅冷白色的脸上，被狡诈的笑容轻覆，“你跟赵艺婷怎么结下的梁子？我看着，不光她在你爸灵堂瞎比比，你们俩以前有恩怨？”
沈曼迈步，下台阶，心想，算是抢夫之仇吧。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最初那么单纯了。
也没有什么夫不夫的。
沈曼坐副驾驶，扣好安全带，很小心的又摸了摸小腹，脸上都是慈母笑。
只要想想B超机上两个黑色的光点，沈曼就觉得孕吐很值得。
车开出医院停车场，沈曼才接她的话，“你知道她说的季先生是谁吗？”
唐橙出狱这几天，不是联系旧部就是吃喝玩乐，还没了解过如金的江都被谁平分了秋色。
车子经过广场，偌大的显示屏上，正在播放今年获得杰出企业家称号的新闻，画面切换，黑色西装男士右下角，在斧劈钩凿的个性签名下面，赫然用黑色新宋体写着【季寒城】。
唐橙一个紧急刹车！
车刹的紧急，却没有强行制动造成的颠簸感。
“你……你不是说这个季寒城吧？”
沈曼悠悠抬头，画面上笔挺西装的男人，头发倒梳脑后，露出天庭饱满的额头，两道弯弓剑眉斜飞而上。
不亚于黑耀石的冷峻眼神，似乎看穿屏幕，定住来往路人的脚步。
季寒城那副高高在上、令人神往的尊贵模样，一如既往独具魅力。
艺术照只有上半身，不清楚是最近的还是以前的。
昨天晚上一闪而过的侧影，今天放在脑袋上方的照片。
这些拼凑起来的资讯，在沈曼心里杂糅。
杰出企业家？
一个手上沾满鲜血，能不动声色将人命视为刍狗的男人，也配？
季家可真是占山为王不容小觑，任何过错都能在金钱面前被掩盖成功勋。
万人崇拜。
“就是他，我的前夫，赵艺婷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唐橙性感的红唇，保持张开，又强行闭上。
等到换面切换成一个中年大肚腩男人，她才慢半拍的问，“季寒城，四季集团二少爷？你……入狱前的结婚对方居然是江都顺位第一的大财团？？”
沈曼用过眼云烟的平静微笑，带过，“嗯。”
唐橙想抽根烟冷静冷静，摸到烟盒又放回去，“那你还坐哪门子的牢？他就没想办法捞你出去？”
局外人一眼就能看穿的事，沈曼当年傻不拉几压根没往上面想。
真是蠢不可及。
沈曼淡淡一笑，“你猜？”
唐橙似乎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放下烟盒，转移话题，“季寒城婚内跟赵艺婷胡搞？你都怀孕了他还离婚？”
“他不知道我怀孕，这事儿不赖他。但我爸的死，是季家间接造成的。”
唐橙重新启动车子，掷地有声来一句，“了解！”
——
张晓冉手里拿着面试者的简历。
又看看桌子对面清秀俊美赛过男团队长的唐宋，心是玄幻的。
“你……你就是昨天跟曼曼在一起的那个……江大高材生？”
张晓冉想了下措辞，才这么形容。
今天的唐宋没戴鸭舌帽，棱角分明青春意气的脸，完全呈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