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消停老实坐着不再动弹。
很快就听到季寒城均匀绵长的呼吸，他睡的很沉，但没有鼾声。
季寒城自己肯定不知道，他的睡相多好看。
沈曼也奇怪过，不是大部分男人睡觉都打呼噜吗？怎么季寒城睡觉那么安静，呼吸清线，完全不会打扰到同床共枕的人。
此刻，他头枕在她骨骼凸起的肩膀上，居然也睡的很熟。
是有多累？
沈曼小声问，“他最近很忙吗？怎么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王超心疼的叹口气，把车速减慢，“哎，少奶奶别看总裁在外面风光无限，被大家叫男神，其实背地里付出的辛苦没几个人知道。就说现在吧，四季集团那么大的产业，董事长基本上不参与平时的事务处理，大少爷也不在集团总部，总裁必须严格把控每一步。”
沈曼安静的听他说，无法反驳。
别说四季那么大的产业了，她们那个小公司每天还有忙不完的事情呢。
季寒城的头轻轻动了下，沈曼帮忙扶正，让他靠的舒服点。
王超从后视镜里看到紧紧依偎的两个人，松口气，“赵艺婷那件事之后，对集团也有很大的冲击，总裁亲自打通所有的人脉关节，才把新闻压下去，否则，集团的股价一定会暴跌啊！到时候责任还得总裁承担。”
沈曼蹙眉，这不是他活该吗？
自己选择的处理方式！
王超看沈曼不说话，也不反对，再次补充，“少奶奶，说句不太合适的，其实总裁大可不必用这样的方式解决赵小姐的丑闻，但是……以前赵小姐为难你，甚至把您丢在山道上，实在过分了！所以总裁才让她彻底翻不了身。”
他的话，无疑在沈曼的心里激起一层波浪。
为了她？
季寒城对赵艺婷釜底抽薪，甚至抱着两败俱伤的打算，是在给她出气？
呼吸里，季寒城的气息那么近，他身上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隔着西装都能感觉到，男人特殊的心跳节奏，让沈曼身不由己的嗓子发干。
为何？
弥补心里对她的亏欠？
想在别的地方，弥补对爸爸造成的伤害？
可是季寒城……人都死了，冤情也无法洗净，这样的委屈，是弥补不了的。
沈曼拿了个靠枕，垫在肩膀上，让季寒城睡踏实，“王超，以后你在他身边，要经常提醒他休息，工作做不完，他有几条命？”
“我也想啊！可总裁不听……哎，其实也不怪总裁，你们离婚以后，总裁经常失眠，一般都要靠药物才能睡着，这几天医生不让他吃药，他整夜睡不着，三四点还在给下面的人发邮件。”
沈曼垂眸。
车子行驶在市区的主干道上，两边火树银花，尾灯闪烁，将男人的面部打亮，再隐入暗影。
男人眉心皱着，额头有两道淡淡的抬头纹。
沈曼伸手，轻轻按在他眉心。
男人眉头舒展开，面色终于难得的平和了。
“走到总裁这个位置，是不能轻易露怯的，必须给人无坚不摧的印象，这样才能增强集团董事们的凝聚力，让股民放心。就算生病或者受伤，也得自己扛着。”
说起来受伤，沈曼摸了下季寒城的腿，“他骨折有没有好一点？怎么会双腿全都骨折？”
王超很想解释清楚，可总裁勒令他不许说。
“这个……我也不清楚，苏丹那边发生的事，总裁没跟我说过，不过……骨折挺严重的，估计要长期坐轮椅。”
季寒城这么惨……
沈曼有点同情他了。
“失眠的话，睡前让他喝点牛奶，或者泡泡脚，找孙医生开点调理用的中药，别靠安·眠药强行催眠，他又不是老年人。”
王超无奈，“我说了他不听啊，少奶奶，您能不能劝劝总裁？估计现在总裁就听您的话啊，我担心再这么拼，他身体挺不住。”
季寒城睡姿有点扭曲，但完全不影响颜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