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员名字按照字母顺序排列。
沈曼的在后面倒数处。
她的名字辨识度并不高，全国重名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
心里有一根弦，还是不受控制的、越过理性推测，强势占据先锋。
他几乎武断的认为，名字背后的女人，就是沈曼。
和千万人共同使用同一个名字，却拥有万里挑一的魅力，跳开所有的庸俗、繁琐、粗糙、斑点，化作一枚殷红的朱砂，长在他心头。
“你最近很闲？什么事都打听？”
季寒城不再看名单，浅凉的视线落在盆栽上。
茂盛葱郁的发财树，绿叶如翠。
当初，合作方送过来两盆，一盆在父亲办公室，被父亲拿开水烫死，丢了出去。
他犹记得那天，他破门而入，看见父亲手里端着热水，作势要兜头泼沈曼，他的心先被烫伤一块。
“这……是江都大学递来的，方校长希望您可以再考虑考虑，你上次在江大的演讲，反响很好，视频至今都是校内网点击第一名。”
王超声音小下去。
不得不说，这事儿他有私心。
那么好的少奶奶，跟谁再婚都太亏。
季寒城面上流露不显眼的轻蔑，“一个大学的校内网，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王超有心想说总裁您去江大，不就是为了少奶奶吗？
霸占校内网热搜第一，不就可以碾压那些觊觎少奶奶的男人吗？不管少奶奶什么时候翻看母校网页，最先看到的都是您。
还不够啊？
但是，他没这个胆量说出来。
“那，我回绝校方，就说您时间错不开。”
王超很配合很童话，当即拿出手机就要联系方校长。
“这么晚了，方校长不用睡觉？”季寒城的话，在他翻看通讯录时响起，明显的，有情绪。
王超左右为难，他是打？还是不打？
“明天？我明天再联系。”
季寒城义正辞严，“明天周末，校长不休息？”
王超默默给跪。
总裁，接个电话，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啊。
“好的总裁……”
“我跟他沟通。”
潜台词就是，你别皇帝不急太监急。
王超推季寒城下楼，大厦内加班的人都集中在技术部门，其他楼层灭了灯很安静，前台也静悄悄的。
季寒城似不经意间，“走星河大厦。”
王超不解，“那边好像要绕路……”
“就你话多？”
好的，他闭嘴。
谁让他知道少奶奶的公司最近搬到星河大河了呢？
星河大厦对面是个购物中心，商场关门了，紧邻广场，纵深方向有个小吃街，人气旺盛。
劳斯莱斯泊在路边车位，霸气的横扫一排私家车。
季寒城闲散端坐，冷色调的衣着和气场，与商贩行人格格不入。
才过去，便吸引不少女孩的侧目。
季寒城拿出一枚口罩，扣上，只露出眼睛。
落拓清风的眸子里，簇燃起烟火气息。
王超：“……”
口罩？
他不记得以前总裁去哪里戴过口罩？也没帮总裁准备过。
“老规矩吗？去知味轩？”
这条路上，总裁吃饭只选百年老饭店知味轩，而且他看得上眼的菜，也就那么几道。
“不去。”
季寒城指了指街角斜侧的小馆子，半旧的油布招牌上，写着炒河粉炒饭等小吃。
店面不大，里面两张桌子，外面两张。
统一配置的塑料凳子。
王超大跌眼镜，“这……”
季寒城在万众瞩目中走进餐厅，把饭店老板给惊的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