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朗坤脸上的愤怒,转为疑虑,他看着不发一言的季寒城,“你的腿,到底怎么回事?医生怎么说?”
季寒城手指轻轻拂过眉头,语带惋惜,“暂时无法行走,或许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既然大哥也是季家一员,我不方便出席的场合,他去也一样。”
季朗坤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他的出现,只会给媒体制造更多笑料——既然你不方便,暂时就不要出席活动,必要的时候我来安排。”
季寒城顺口道:“公司那边,我已经交代了副总和助理,未来一周,我要休息。”
季朗坤的脸色,从疑虑转为深深的不安,他走过去,附身按住季寒城的肩膀,“究竟是这么一回事?你的腿……是不是站不起来了?”
季南天微缩瞳孔,盯着季寒城的腿,从上到下看。
他留意过,从季寒城进门到现在,他的腿不曾有任何移动。
即便骨折,长时间坐着,也会有轻微的移动,为何他没有?
季寒城并未避讳父亲的疑问,他侧头,深邃的目光,倒映着书房的灯,两簇白炽灯的亮点在其中燃烧,“如果是呢?”
季朗坤脸上的皱纹积累好几层,表情僵硬,“你……说真的?医生下过诊断书?没有其他的办法?”
听季朗坤的意思,但凡有办法,就算断别人一条腿为儿子接上,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季南天不能继续在父亲面前露出太多情绪,于是他压住脾气,冷笑着将脸转向窗外。
“基本上站不起来。”季寒城回答的简单,字字都是要害。
听到这里,季朗坤摁在他肩上的手,力道不自觉重了几分,半晌他低沉着声音,“我知道了。”
此刻,书房外有人敲门。
“老爷,大少爷,二少爷,可以用餐了。”
季朗坤拍拍儿子的肩头,抬步离开。
没有父亲在场,季南天一步跨过去,紧紧拽住季寒城的领子。
“给我挖坑?呵!我早就想到,你会有这一招。”
季寒城凉到冰点的目光,飘过他的手,“知道,你不一样去了?局的窝囊,愤怒?”
“拿许可证压我一头,寒城,你现在的手腕,比我想的更厉害,呵!”
季寒城皱眉。
“刷地”出手,扼住他的手腕,往下一掰,反手锁住不让他再有出拳的机会,“我和你谁更强,你我心里都有评断,父亲心里,也有一道准绳。就算我再也站不起来,属于我的位置,你也夺不走。”
嗖地,他重重一甩,丢开季南天的手。
理好衣服,依旧从容优雅。
季南天弯腰,在前面摁住轮椅两侧的金属护栏,“寒城,老天爷不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季寒城那双深若古井的眼眸,不带情绪和温度,“我从来不信老爷天,他想站哪边是他的自由,掌管自己的命运,是我的自由。”
“呵呵,呵呵!”季南天忽然大笑好几声,用力将头发覆到脑后,露出整张脸,尤其那双嗜血的寒眸。
“沈曼呢?她也能自己做主?”
咔!
季寒城突然出手,用快到肉眼看不出的速度,钳住季南天的膝盖,手指成利爪,隔着西裤,深深潜入髌骨周围的韧带。
季南天当即便疼的单膝跪地,表情狰狞。
季寒城手放回膝盖,调整轮椅,冷漠地背对着他,“再动一次歪念头,我弄断你的腿。”
季南天疼的闷哼,不能发出太大嘶喊,只能跪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捂住膝盖,好半天都没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