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冉选的餐厅，从公司走过去，十几分钟，主要是她不想跟同事撞到，也不想遇到什么熟人。
沈曼坐下，手机放在桌面，不想错过重要消息，屏幕就正面向上，有微信或者短信，她也不拿起来，直接回复。
或许这就是完全的信任吧，她在张晓冉这里，除了安全隐患的事，其他的都不做隐瞒。
同样的，张晓冉对沈曼，也是掏心掏肺，知无不言。
但这次，张晓冉好几次欲言又止，手机转了不知道多少圈，都在绕着题外话打转。
“嗯？”
沈曼回复完几个合作方的微信，抬头看对面的好姐妹。
天气热起来，中午的阳光有些大，今年立春很早，天气忽然就热了起来。
梧桐树的枝丫茂盛起来，阳光穿过树叶，斑驳摇晃。
张晓冉的表情，也在暗影中一下一下的飘忽不定。
“什么？”张晓冉正在出神，听到沈曼说话，猛地抬头。
沈曼笑，“你刚才说什么了？我在给王总回消息，这个人最难缠，总算是搞定了。”
张晓冉知道这个人，他公司有优质的资源，所以态度上傲慢一些，行风想跟他们合作，对方拿乔的摆姿态。
但人品上没问题，毕竟做生意不是搞慈善，谁不是为了钱？
张晓冉摇头，“我没说话啊。”
点好的菜陆续端上来。
糖醋鱼，小排骨，笋丝牛肉，蓝莓山药，蟹黄小包子。
都是沈曼爱吃的。
点菜的时候，沈曼让张晓冉做主，结果这一桌子，没有一个是她钟爱的。
沈曼品出了味儿，“干嘛啊？讨好我的胃，有事儿求我？”
张晓冉撇嘴，“咱们这关系，我还要讨好你，是不是姐妹？”
沈曼拿筷子，夹山药入口，微甜，软糯，是她想念的味道，在纽约这几天吃的西餐都腻了，中餐又不地道，“还说不是讨好？特意选我喜欢的餐厅，又是我喜欢的菜，一路上都在跑神，说话还前言不搭后语，明显心里有事。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了解你啊？”
张晓冉咬了一下筷子尖儿，“就……就是有事儿。”
“你说就行了，跟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张晓冉心理上依然感觉，自己低了沈曼一头，她和季寒城在一起，更给她压力。
这种差距，不是一句好姐妹就能抹平的。
“哎。”她叹息。
沈曼放下筷子，“到底怎么了？你的事还是家里？”
张晓冉明显没心思吃饭，“你知道我为什么提前回国吗？其实不光是要管理公司，还有……我家里出了点事。”
沈曼拧起眉头，“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张晓冉纠结，“你难得找到曲焕，还有你和季先生一起办的都是大事，肯定分不出时间，我怎么给你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