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飞宇接他的话茬，“那不一定啊，七老八十的还当爹的，大有人在，主要看媳妇儿年不年轻，我打听过，姓赵的老东西，媳妇儿才三十出头。别说，在小小地方有点权力还挺好，资源倾斜，还踏马天时地利人和。”
季寒城道，“孩子他妈，嗯。”
天时地利人和。
闻飞宇喷出一个夸张的笑，“老季，你嘴巴真毒。”
——
张晓冉送沈曼到门诊大厅。
沈曼不放心她一个人，再三叮嘱，“不管你多爱阿荣，都不能再委屈自己了，他妈妈护儿子，你也有人护着，没必要凡事都伏低做小，往后日子长着呢，她要是欺负惯了，你不得天天看她脸色？”
张晓冉脸上还红肿着，削减了她清秀的面容，她笑着摇头，“哪有呀？她那是在气头上，我撞在枪口上了，其实我们聊天的时候，她态度挺好的。我知道怎么跟她相处，至少我们的出发点都一样啊，为了阿荣好。”
沈曼还挺羡慕她，傻人有傻福，单纯善良一些，未尝不是好事。
“你自己有分寸就好，和婆婆相处……哎，我没什么经验能跟你分享，你要是不开心就随时打给我，别自己忍着，别偷偷哭，实在想哭了就让阿荣看着，心疼死他！”
“哈哈，好啦好啦，季先生在门口等着呢，快去。”
季寒城站在玻璃门外，长身玉立，自成一派。
沈曼抿唇偷着乐，“那我走啦？保持联系。”
或许，这就是爱一个人的表现吧。
她愿意为了季寒城，不跟季朗坤计较，连父亲的死亡都能压在心底。
晓冉为了沈伯荣，挨婆婆一巴掌，又怎么会耿耿于怀？
如果非要计较个得失公平，那就是她们太幸运，遇到了世间罕见的好男人，命运附带了一些小条件，相对于幸福，所谓的委屈和负重，算不得什么。
“老公。”
沈曼跳了一个台阶，蹦跶着抱住季寒城。
季寒城及时搂住她的腰，“嗯？”
“你真好看！”沈曼歪脑袋，赞美他。
季寒城莞尔，“怎么突然夸我？有事儿求我？”
云城工业落后，故而空气清新，天空碧蓝如洗，医院的绿植昂然飘扬，前方是连绵的山头，鸦青色的远景，在天边如水墨晕染。
沈曼深吸一口气，肺腑舒泰，她眼睛笑弯下去，“没事求你，但是有更爱你。”
季寒城手指一根根嵌入她指缝，包住她的小手，“我也爱你，很爱你。”
“我一天天愈加明白你的平凡，却一天天愈爱你更深。这是民国大翻译朱生豪写给他老婆宋清如的，我现在好喜欢这句话啊。我们都是平凡人，没有特异功能，但是呢，就算一点点看到你的真实，我还是会更爱你！”
季寒城抖了抖手臂，“老婆，你看我的汗毛，是不是立起来了？”
沈曼拍他，“喂！我好不容易才想起来一句情话，你扫我兴！我不说啦！”
“我不想用说的。”
季寒城反手搂住妻子的腰肢，热腾腾的唇，挤满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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