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季寒城深究的目光，季南天说，“我在江都的私人别墅，你去过，白鹭园。”
这次，季寒城平静的面部，终于有了细细裂痕。
白鹭园……是母亲留给大哥的房子，也是母亲最爱的一处别苑，小时候母亲说，“寒城，白鹭园给你大哥，等他结婚了，就去那边住，你还小，等你再大一些，妈给你找个更好的，好不好啊？”
那时的他还不到十岁，对结婚没什么概念。
但白鹭园的位置和规模，相当大，在童年记忆里，犹如屹立在江都的一座城堡。
和所有家长一样，在许诺时，总说“下次给你更好的”，殊不知，最好的永远不会是候补那个。
后来他买下城东别墅，为沈曼打造成另外一座城堡，其实也有白鹭园的影响。
他没机会从母亲那里获得婚后房产，所以急切想要自己去弥补。
大哥愿意把白鹭园给闻子萱，无关房产的价值，而是它不可替代的感情意义。
“好，我可以替你走一趟，但接不接受，还得看她的意思。”
季南天松一口气，“多谢。”
想说“不用”却张不开嘴，一个呼吸的时间后，季寒城道，“还有事吗？”
“去开会吧。”
兄弟俩往不同方向走，没人回头。
季寒城捏着信封，心里那股热浪，翻涌到心口，嗓门，鼻尖。
而季南天并未回办公室，而是走进安全通道，猛抽了半盒香烟。
——
约见闻子萱，是当天晚上。
闻子萱挺着大肚子不方便，季寒城开车到闻家附近，别墅区外的咖啡厅，人不多，雅座安静。
悠扬小提琴曲，荡漾温柔。
闻子萱怀孕后为了好好照顾胎儿，饮食上没太节制，明显比孕前胖了许多，衣服宽大休闲，乐福鞋。
她脸色红润，低头时可见隐约的双下巴，状态很好。
一笑，眼睛有很细小纹络，大约是几个月不用护肤品，长了眼纹，“老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能让你亲自跑一趟，我受宠若惊啊。姐姐我现在是孕妇，好消息你就说，坏消息的话，你让我吃点东西铺垫铺垫，再慢慢说。”
季寒城给她点了提拉米苏蛋糕，“你先吃。”
闻子萱捏着银叉子，手肘撑桌面，从他眼眸里探索，“真有坏消息？”
季寒城品一口咖啡，舒舒服服靠着沙发椅背，“好坏的评断标准是什么？在我看来未必是坏事，但你怎么考量，我不知道。”
闻子萱嗤之以鼻，“在我面前还玩儿那一套，跟老奸巨猾的商人混久了，不会说话是吧？”
季寒城笑，“你也是商人，别把自己说的那么纯洁。”
“我不纯洁也是被你带坏的，打小心眼就比别人多，哪次不是被你带沟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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