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你……”闻母握着手，好久才松开，“寒城的母亲，其实生过一个女儿，和你同岁，比你大几个月。”
闻子萱楞住，“女儿？季家不是只有两个儿子吗？怎么……”
她和寒城南天从小玩到大，从不知道季家有个女儿，更没从南天口中听到半点消息。
闻母目光沉淀着悲伤，“你从没见过那个孩子，也没听说过她的任何消息是不是？”
闻子萱摇头，她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了？她在哪里呢？”
“她夭折了，才一岁多，就夭折了。”
那时不光她，恐怕年仅两岁多的季南天也不会有记忆，后面的孩子压根没机会知道。
闻母说，“那个孩子的死，是……是我和你造成的。”
闻子萱如被雷击，她僵硬在沙发上，眼球半天都没能转动，“怎么可能，怎么会？我当时也只有一两岁，我怎么会伤害一个女婴呢？”
闻母说，“那天我和寒城的妈妈一起喝下午茶，一人推着一个婴儿车，从茶室出来，一台车闯过来，撞到了你们，你和那孩子都受伤。”
“我们当时吓傻了，急急忙忙抱着血淋淋的两个孩子去医院，你们都是失血过多，你和那孩子的血型一样，都需要AB型的血，但医院只有最后一包血……我和你阿姨的血型都不匹配……”
闻子萱屏住呼吸，“那……那血输给我了？”
闻母闭上眼睛，泪水沿着她紧紧闭合的眼眸滑下来，“当时寒城的妈妈惊吓过度晕倒，只有我还清醒着，我看女孩子没有伤的严重，就自私的……自私的求医生把血输给你。萱萱，我当时也吓傻了，你浑身都是血，那么小……那么小的孩子，都快不会呼吸了，我是个母亲，我能怎么办？你说我能怎么办？”
闻子萱颓败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也即将要做母亲，面对两个生命的抉择，她是不是也会本能的选择救自己的孩子？
人在极度的恐惧中，只能凭着本能做决定。
她该怪母亲吗？
可是若非母亲那么做，南天的妹妹不会死，现在的季家将有一个漂亮的大小姐，或许南天的妈妈有女儿陪着，会避开那场意外，不至于那么早离开她热爱的世界。
“医生说血液正从别的医院调，很快就到，我想也就晚一会儿，那孩子就能输血了，你们一定都能平安无事，可是没想到……才几分钟，那孩子就断了气。”
“你季伯伯从外地赶回来，看到女儿的尸体，当时要杀了我。要不是璇子及时醒过来阻止他，我或许已经被他掐死了。璇子替我求情，让你季伯伯原谅我，不要怪我，也不要跟闻家计较。”
季寒城的母亲叫米璇，这个名字是禁忌，闻子萱都快要忘记了。
母亲说起来，她才想到很多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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