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张晓冉对刚好扭头跟她打招呼的小安好，笑笑。
声音压低，靠近沈曼的耳朵，“你是说，你在西班牙的老公？”
“嗯。”平淡的一个字，蛰伏了沈曼难以名状的心情。
早知今日，她或许不该……可当时，她没有选择。
谢文东会死在医院，而她，或许连个生孩子的地方都找不到。
举目无亲，投靠无门的时候，她怎么办？
注册结婚，加入西班牙国籍，那时候的沈曼，精神状态很不好，机械的签字，摁手印。
没有仪式，没有亲友。
而后，谢文东以她亲属的身份，接受治疗。
她则顺利生下孩子。
那时候的沈曼，看不到未来，甚至看不到希望，她行尸走肉一样奔波在医院，压根没想有一天，她能重新站起来，返回祖国。
更没想到，季寒城居然还在原地等她。
她和季寒城之间，不光有仇恨，还有一道婚姻的城墙。
她心里依然爱着季寒城，骗得了别人，骗不过自己。
可这份爱，注定要深深埋在土里。
看沈曼眼睛湿漉漉的，张晓冉心疼死了，她抱着沈曼，“没事没事没事，或许你们可以解除婚姻啊，反正结婚以后你们也没在一起，是不是？大不了给他点钱嘛。”
沈曼吸吸鼻子，她没哭，“我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暂时不想这些，等他主动找我吧。”
说起来，上次打完电话，那个人就消失了。
现在季寒城把新闻闹大，满城风雨的，他会不会看到？
沈曼笑了笑，挺坦然的，“说起来，其实他长得还不错，对我……至少给了我很多帮助，做人要有良心。”
“你要是这么说，季寒城也不错啊，除了那些事儿，其实他这个人，你能说出一个缺点吗？人都是会犯错的曼曼，至少季寒城在努力弥补了呀，他又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你们最般配。”
张晓冉不光从季寒城那里得到过恩惠，也亲眼看到了季寒城对沈曼的保护，事业，生活，家里，身边的人，他都照顾到了。
人家可是堂堂的季家二少爷，大财阀，能如此事必躬亲，很感人的。
沈曼看女儿弹琴，受托下巴，胳膊肘架在膝盖上，说话时下巴磕在手心里，一上一下，“张小姐，你有没有立场？见一次面改一次口风，你是不是季寒城派来的间谍？啊？”
张晓冉避开沈曼快掐到她腰上的手，“以前我是不确定啊，可季寒城最近对你做的这些事儿，我都看着呢，我又不瞎。哎呀好了，你的婚姻大事我不多说，反正我投季寒城一票！”
嗡嗡。
张晓冉手机响了。
沈曼瞥一眼，屏幕上是厉总。
“厉威？”沈曼问她。
“嗯，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儿。”张晓冉划开手机，也没避讳沈曼，直接点了外放音，工作的话，两人都听一听，就不用来回转述了。
“厉总？”
那边的厉威在开车，好像在过隧道，回声很大，“你在家吗？”
“不在家，不过离我家也不远，厉总有什么事？”
厉威迟疑了大概一秒钟，才笑邀，“朋友送了我两张话剧票，一个人看没意思，所以，你有空吗？”
张晓冉绕着圈儿无声的“咦”了下，然后看沈曼，沈曼鼓励她继续说。
“我……暂时没安排，要不然你找个地方，把票给我，我约个朋友去看。”
张晓冉刚说完，被沈曼一把摁住了脑袋，口型警告她，不是这么接的妹子！！！！傻不傻你，听不出来他在邀请你吗？？
厉威明显没想到，张晓冉会这么回，但她既然说了，他也不好拒绝，便爽快答应，“我都可以，你在哪儿？我把票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