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妩媚的脸庞在柔和的月光下却越发的显得冰凉,眉宇之间,就好像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她没有看向一脸凶神恶煞的女人,反而将地上被打得满身是血的宫女扶起来。
宫女瑟瑟发抖着,她起初是很惊恐的,可当瞧见月宝苏后,眼泪竟一下子就出来了。
宫女哭着喊了一声‘公主’。
原本还很凶恶的冯可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公主。
可公主不应该有很多人跟着的吗?不说如同长龙一般的队伍,那至少也得五六个人在身旁伺候着的啊,而且她长得……
冯可人愣了一下,瞬间明白眼前的公主是谁了。
放眼整个天罗朝,异族面貌的公主,怕也就只有她了。
“原来你就是月宝苏。”冯可人冷哼一声,她双手环胸,趾高气扬,“还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护短,我不过是教训一个北洲宫女,你胆敢拦我。”
是的,这个宫女是北洲女子。
能进宫当宫女的,家世一定是清白,并且也一定是本国人士,否则万一是个细作那该如何。
但天罗朝跟北洲却不一样,天罗朝的女子可是在北洲当王后,因而天罗朝的人之前也是对北洲的人很友好的,
在北洲还未被灭时,北洲的人是能在天罗朝长留,也能在天罗朝行商立户,只要条件满足天罗朝的律法,而想必,这个宫女应该也在那段时间进宫的。
宫女瞧见月宝苏就如同瞧见了神明一般,她坚信,月宝苏会帮她的。
因为她是公主,是他们北洲的皇裔,北洲已经亡了,但他们也仍旧是北洲的子民。
她相信,他们的公主会保护他们的。
月宝苏,她原真不是多管闲事儿的人,也的的确确是因为宫女长着一张北洲面孔她才出手相救。
她无法看到自己的子民这般被人殴打,也很清楚,这个冯可人,是因为看到了宫女与她有着一样的异族面貌,所以才借口殴打她泄愤。
说来也可笑,月宝苏连目光都不曾跟她对上,更没有任何的渊源,可她竟然能够好端端的记恨上看她,甚至还伤及无辜。
这是什么道理。
“你应该就是冯可人,今日皇家家宴上陛下送给容将军的女人吧。”
月宝苏浅浅一笑,可若是仔细去看,是能发现她眸底的寒意的,“我的确是月宝苏,
虽不知这个宫人哪里得罪了姑娘,但今日可是姑娘的好日子,可不能这般地触霉头。”
“这算触霉头吗?”冯可人挑眉,双手环胸,挑衅地看着月宝苏,“我就喜欢‘开门红’,尤其是用这种下贱人种的鲜血。”
她暗指北洲的人的血统是下贱的,还高高抬着下巴,几乎是用鼻孔对人的,“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要说的,宝苏公主啊,
说好听点你是个公主,但说到底,你也只是当今陛下看你可怜才留下你的公主身份的,你可没什么实权,
可别能了,强出头什么啊,你以为就凭你的能力,还能救得了这个贱婢吗?
等哪天我做了护国将军的夫人,信不信我弄死你这个小贱蹄子?”
她得意洋洋,摇头晃脑地道。
月宝苏面对这些极具挑衅的话,仍旧面色不改,但眸底的冷意却是冷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