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他说了?”老太监康福,小声的跟阿刚问道。
阿刚嗯了一声回答道:“我去找您时,他们就在此处。”
走至近前,老太监康福见果然是一个蟒袍手持拂尘的年轻太监,兴许小太监不认识张公公,康福又岂会不认得。
这蠢货,竟然连皇上跟前的御前总管都不认识!老太监暗骂阿刚后,忙忙朝小张子抱拳道:“不知张公公到此,如有失礼之处,还请勿怪,不知张公公在此何事?”
小张子轻哦一声,笑道:“后宫娘娘们,在皇上面前说,这晚上总有野猫扰人,皇上怕其他太监偷懒耍滑,特关照我这个做奴才的,亲自带着人随处转转,顺便带人驱驱——嗐,康公公,不用管我,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思虑一番后,老太监康福咳嗽两声,捂着胸口道:“张公公客气了——阿刚啊,我身体突感不适,你且带人前去吧。”
没待阿刚回答,康福朝小张子抱了抱拳,捂着胸口咳嗽着转身走去,小张子无事人似的一闭目。
阿刚微有诧异,这老东西怎地回事,来时好好的,这半道竟然折了回去。
堆如小山似浣洗库的院落中,月光下与苏月儿并肩坐在一起的李燕云,很是欣慰,在自己教导下,苏月儿进步很快,没一会就将‘李燕云’三字,还有她自己的名字‘苏月儿’写的很是工整。
且李燕云将那些名字用脚抹掉,让她默写一遍,对她来说都不在话下。
她瞧着地上‘李燕云’还有‘苏月儿’这几个字,微笑之下,两旁的香腮浮现两个梨涡。
明眸看向李燕云,甚是得意:“小过子,我写的怎样?”
放松下来,她有一种错觉,眼前令人闻之胆寒的皇帝,竟然还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不知不觉中,她说话倒也随意了不少。
她本不是那种漂亮的女子,但好在脸蛋白皙清秀,细眉,丹凤眼、挺翘瑶鼻下的唇瓣一弯。
自从在玉器铺与她结识,这个苏月儿大部分时间可都是哭鼻子走的,很少见她笑,她这一笑,当如是出水芙蓉,清秀中,透着几分可爱。
“不错,不错,写的极好!”李燕云笑道:“没看出来,你这丫头还挺有能耐的。”
“那是!”
“哟,夸你,你还一点都不谦虚?”
她脸上一红,蔑了一眼他的星眸,想着适才他那般握着自己手写字的情景,她芳心如小鹿撞般,忐忑不安,谨小慎微地低下头去,“我说了我说话很直的——”
这个的确,你说话要是不直,也不至于被朕安排来洗马桶。
见她羞涩的模样,李燕云想起那个叫阿刚的小太监,占有欲直线上升,哼道:“那个阿刚,这几天,可有缠着你?”
“你问这个作甚?”
“我问你就答!”
他霸道的气势,让人不可违抗,苏月儿小心翼翼道:“来过——问你是哪个宫的太监,但是我不知如何说,就没理他!”
她脸上红霞渐褪,偷偷看他一眼,见他寒着脸,想起那天他一个皇帝与太监撕打的情景,她唇瓣一抿,嫣然偷笑。
问朕是哪个宫的太监,怎地?要报复朕?不知死活的太监,胆子还挺肥,在宫中作怪,还有干爹做靠山。
朕可是你靠山靠山靠山——的靠山。
李燕云哼道:“他干爹是何人?”
当听苏月儿说他干爹乃是这浣洗库的掌事公公,叫康福,且自从到了这浣洗库,苏月儿从未见过那个太监。
她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那几个字,撞着胆子道:“你再教我几个字好不好?这些我已了然于胸了。”
睡过朕龙榻的女子,怎可与小太监不清不楚的,霸道的占有欲作祟下,李燕云狡黠一笑,当即点头道:“好啊,我写三个字,你一定要好好的学,好好的写!”
在苏月儿亮眸注视下,他拿起地上的石子写上‘我爱你’三个字,苏月儿歪头疑惑:“这三个字念什么?”
“念浣洗库——”李燕云脸不红心不跳道:“切记,一定要跟朕的名字连起来写,连起来一起练!”
“好!”
她憨笑一声,不疑有它,当即拿起石子,在地上临摹着,三字刚一写完,正要问李燕云自己写的如何。
还没来得及开口,当即,不远处传来一阵阿刚的叫喝:“就是他,就是这个小过子的狗奴才,你俩上去,给我打,往死里打!”
苏月儿一惊,放眼望去,月光下阿刚正指使俩人朝此处气势汹汹的走来,李燕云微微一笑,面色不惧,起身道:“哟?还真是冤家路窄!”
“不可以!”苏月儿吓了一跳,小太监打皇帝,那还得了?她娇小的身躯挡在李燕云面前,冲着昂昂道:“阿刚哥,你不能打他,否则,否则——”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否则一下就暴露皇上的身份,欲言又止,眼看两个小太监走上来,可冷不丁的自旮旯处,一窝蜂的钻出七八名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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