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颇有深意的话说来,殿中的藩王蠢蠢欲动:“皇上尽管放心,若有人敢与皇上过不去,那便是我们过不去!”
“是啊皇上,这种吃里扒外的人,该当人人得而诛之——”
皇上的话说的一干藩王感动涕零,他们不得不齐刷刷的再次起身表态,同时端杯与皇上饮尽杯中酒。
瞧此一幕,龙椅旁的上官皇后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此举拉拢各藩王的人心,且他们一个个动容的稀里哗啦,分明是受了皇上的感染。
仰面喝完,李燕云爽快的高声喝道:“好!今日朕与尔等不醉不归,各位吃好,喝好,玩好——诸位皇叔、皇兄、皇弟,切莫客套!”
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欢快起来,藩王们各自敬酒,外面乐师奏响美妙的音乐,上了玉阶微有醉意的李燕云,微微给小张子使了个眼色。
能在宫中混的自然会察言观色,小张子会意忙跟一个小太监耳语了几句,小太监连连点头,朝外跑去。
宫廷曲律声回荡着,殿中欢笑声、交杯换盏劝酒声、碰杯子的声音,响彻一片,气氛热烈不少。
“来,雨兮!”坐在龙椅的李燕云,朝上官皇后举起酒杯:“朕呐,也敬你一杯,朕谢你给朕生了个儿子!”
瞧他脸红脖子粗的,醉意熏熏,上官皇后虽不想扰他行至,可还是美眸含笑嘱咐他道:“你少喝些才是。”说着,拿起酒杯,与他碰了碰。
看着上官雨兮冠绝天下绝丽容颜,美酒、美人、儿女、江山,朕皆有!朕夫复何求——
李燕云微微一笑,一仰脖再次干尽。
上官雨兮心中一疼,再次嘱咐他道:“少喝些!”
“嘿嘿,朕今日高兴!”李燕云星眸微醺道。
见他嬉皮笑脸的,上官皇后柔柔一笑摇了摇头,知道多说无用,微叹之际,宠溺地看他一眼,便用宽袖在酒杯前遮挡,微张小嘴,喝下杯中佳酿。
她发髻高挽在脑后,雍容的气质甚佳,眉不描而黛,美眸似杏,瑶鼻精巧,朱唇小巧,如此无瑕玉颜,偏偏还有些秦芷彤那种冰冷的感觉。
杯酒喝下后,她脸颊微红,眼前李燕云夹着一道菜在她眼前,她眉目间羞红,张开小口细细咀嚼吃下,低头羞涩万分。
皇上此举惹的一干微有醉意的藩王哈哈一笑,相继举杯敬皇后娘娘,口中说着祝皇后娘娘与皇上百年好合,多儿多女的吉祥话。
面对他们的敬酒,怎地说也要意思一下,自是不好推辞,几来几去,上官皇后脸上微红,雍容大方起身道:“本宫不胜酒力,列为亲家,喝好便是!”
“对!”李燕云含笑起身:“你们喝好便是,诸位无须多礼——”
“谨遵皇上旨意,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恰在此时,殿内跑进来小太监跪下道:“奴才启禀皇上,刑部兼科部尚书范清贤范大人求见——”
“哦?”一身酒气微有醉意的李燕云故作茫然不知:“范爱卿来此何事?快快有请——”
应声后,小太监躬身退下,不一会穿着一身红色官袍一品补子,头戴双翅黑帽的范清贤,忙忙入殿跪下,抱拳:“臣范清贤,叩见皇上圣躬金安,叩见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范清贤突然到访,让殿中的一些藩王也相继冷静下来,皆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范清贤,须知此次乃是家宴,怎地朝中大臣也前来了。
李燕云装模做样道:“范爱卿,何事,尽管直言!”
久混官场的范清贤怎地不知皇上是在演戏,心中暗笑的同时,面色严肃道:“云南总督赵呈,已被臣羁押归案,惊审讯,他与在座的各位中其中沐王殿下,暗有勾结,行不义,强抢民女、草芥人命、暗贪朝廷饷银,其罪行,不胜列举——”
藩王中,坐在低几前的沐王李恒双目大睁,愣坐当场,酒也醒了几分。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李燕云看向各位藩王,怒道:“朕适才怎地说的?”
“朕刚说过,你们不要吃里扒外,自家人和自家人过不去!”
“为何总有人与朕过不去?与百姓过不去?——各位皇叔,皇兄,皇弟,你们适才都是跟朕如何保证的?朕可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一干藩王听后,一个个吓跪在地,登时都将矛头对准了李恒,声讨李恒。诸如:“沐王啊,这种事,你都干得出,你这不是让皇上难做么?”
殿中声讨声一片,这时龙椅旁的上官皇后这才意识到,原来皇上适才那般,就是为了抓沐王。
他先得了藩王的人心,如今当下,虽都是皇族亲戚,但谁还帮沐王说话?
只当他是活该!
微词却少有!
沐王李恒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跑到殿中跪下:“皇,皇上臣,臣……”
他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范清贤补充道:“请沐王休要抵赖了,更不用狡辩,你的罪行下官已调查的清清楚楚——皇上,法不容情,请您准许臣将沐王带走!”
“皇上,皇上饶命啊!”李恒用膝盖爬至李燕云身前,双手抓着李燕云的袍子,痛哭流涕道:“臣,再也不敢了,真得,再也不敢了!”
“沐王啊!”李燕云居高临下看着他,叹道:“你听听,皇叔皇兄皇弟们,都是怎么说你的?这下朕也帮不了你了,希望你切莫怪朕不念及皇亲国戚之情——”
立在殿中的李燕云面色一寒,闭上眼睛道:“范爱卿,即刻捉拿沐王——严审,督察院,大理寺,层层复审,证据确凿秋后便可问斩!”
沐王张大嘴巴,一副绝望的样子,殿中的藩王更是受这种气势,而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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